号,不可无礼。”陆明一说,冷酷男2号马上恭敬地应是。
他打开手中那个黑皮箱,露出满满一箱子钞票,左边两排厚厚叠起来的是人民币,右边两排厚厚叠起来的是美元。老色鬼、小兰和佳佳妈妈等人一看,都瞪大了眼睛,这个箱子那么大,里面都是钱,甚至还有一半是美元,真不知有多少钱!
冷酷男2号在箱子中随意地抽了二十五叠人民币,堆放在桌子上。
陆明顿了顿,又道:“再拿十万美元吧。”接着,他冲着佳佳的母亲,装出很诚恳的样子道:“阿姨,我的酒楼近期要装修和扩建,需要不少钱,近来手头有些紧,这点钱你先收下,等我和佳佳挣到大钱发家致富之后,再一定给你补足那一百万……阿姨,谢谢你同意把佳佳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在我心目中,佳佳就是一千万一亿一百亿也换不来的,你肯同意让她跟我,我非常感激你……”
等冷酷男2号再拿了十万美元出来,陆明用手轻拉着佳佳,给佳佳妈妈微鞠半个躬:“阿姨,在这里祝你生日快乐,我们还有事,先和佳佳回去了,以后有空,再来拜访你吧!”
佳佳妈妈目瞪口呆,穷小子摇身一变,变成了钻石王老五,而且还是顶级的那种,这,真让她不敢置信。
临出门,陆明又回转身来,打开佳佳的小手袋,拿出两根黄澄澄的金条,递给冷酷男2号,由他放到桌子上,微笑:“佳佳出门得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也没能给阿姨你买点金饰,拿两条小黄鱼给你添添喜气吧!我们出手太寒酸,惭愧啊,阿姨你大量莫怪!”
小兰她们一看,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金链算什么。这人一出手。就直接送金条!
原来。以为他是一个穷叮当地打工仔。没想到。他是一个深隐不露地太子爷!
这些钱和这两根金条拿出来。就像一巴接一巴地耳光。狠狠地扇在她们这些势利眼地脸上。特别是她们想起刚才说过地嘲讽说话。现在回想起来。就像针一般刺在心中。屋里似乎有个恶魔在无情地嘲笑着。仿佛有人在大笑她们是一些瞎了狗眼又利欲熏心地小丑……
陆明地态度越是恭敬。越是有礼貌。越是谦虚。她们听得就越是惭愧。越是羞耻。越是无地自容。
佳佳妈妈现在宁愿陆明伸手。大巴大巴地扇她地耳光。最少那样。她还会受一些。
现在。陆明和佳佳要走。她根本不敢阻止。
不说还有一个冷酷无情随时掏枪的2号,就是现在的陆明和佳佳,在她的心中,都是高不可攀地存在,她发现自己就连仰视都不可能。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
本来她有个美丽动人的女儿,只要她稍稍正眼看一下这个女儿,稍稍说句暖心的说话,又或者,脸上没有露出那么多鄙夷的神色,相信眼前地一切,会变成两样……可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她造成的!是她亲手签下了纸条,用四十万把女儿‘卖’给了陆明!
是她,伤透了女儿的心!
即使这样,佳佳还视自己为母亲,还愿意用金钱来偿还自己的养育之恩,只是,她再也不是自己以前的乖乖女儿了!
她不再属于自己,也许她还会给自己钱,但永远永远,都别想她给予自己金钱之外的东西。也许在她的心目中,她早当自己这个母亲死了吧!这,这都是自己亲手酿成的结果,是自己,亲手拒绝了这份亲情,是自己拒绝认回这个女儿,是自己把她‘卖掉’的……
佳佳妈妈双膝一软,坐倒在地上,看着面前堆得高高地金钱和金根,她生平第一次发现这些东西,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重要。
“老婆,好多钱,啊,金条,真是金条!”
她看见自己丈夫捧着钱那种欣喜若若狂的表情,看着他用牙咬金条的丑陋姿势,忽然产生了极大的厌恶。
心中,恍然大悟……在女儿的心中,自己应该也是那么丑陋那么令人讨厌的,这就是自己,这就是女儿心目中的自己!
她没有参与厅中那些人的撒钱狂欢之中,而是急急赶到窗口。
楼下,自己的女儿正由她的爱人抱着,一路伤心地哭泣而去……听着女儿远远传来地呜咽,她心中忽然有一种东西升起来,那就是悔恨!自己得到了金钱,但失去了一个女儿,这是自己活该的,但她的女儿,却在付出金钱后,还失去了一个妈妈!
女儿在哭泣,可是自己还有脸追上去安慰她吗?自己不配做一个妈妈,不配做她的妈妈!
女儿走了,相信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是自己亲手葬送这一段母女亲情的,是自己,无情地杀掉了她心中地‘妈妈’,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见钱眼花的守财奴,根本没有资格做一个母亲!
佳佳母亲紧紧地抓住窗户,看着陆明抱着佳佳越走越远,她第一次流下了悔恨地泪水……
眼泪,缓缓地流下她的脸颊,流过唇角,让她感到一种极苦极苦地味道。
“陆明,我想回去看望一下奶奶,给她老人家上上香。”佳佳在返回蓝海的时候,忽然涌起返乡地心思。在失去母亲的亲情后,她现在心中,仅剩下模糊的父亲形象,还有那逝去多年的慈祥奶奶,她希望在这些逝去的亲人坟前,愈合那碎裂的伤口。
陆明当然希望佳佳尽快在心碎中走出来,他觉得,有那样势利的母亲,虽然值得可悲,但是早早解脱这层关系,还是值得庆幸的……最少,佳佳的母亲,还没有来把她卖给一个什么老板!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现实的。
像佳佳母亲这样的人,在社会上虽然不多见,但并非仅有。
甚至,还有比她更无情更歹毒的母亲,佳佳这样,真的算是很幸运了!所以陆明宁愿用钱解决这件事,而不是用上别的手段!佳佳地母亲,仅是贪财和势利,还没有达到真正‘卖儿卖女’的地步。社会上有一些母亲或者父亲,仅仅是听闻他们的所作所为,就会让人毛骨悚然!
冷酷男2号开车返回蓝海,转向佳佳所在的潮平小镇,又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佳佳地老家。
佳佳的祖屋,已经就让邻居要去了。
这家人也算是父亲的一个堂兄弟,当年佳佳父亲和***丧事,都是他们大力帮忙,才能操办下来的
这个堂伯已经很老,路走不动了,他看见佳佳点点头,说声好,便低头抽他地旱烟。
倒是他二儿子的儿媳妇,大着肚子,端着茶盘,热情招呼佳佳和陆明坐下,一个流鼻涕的小孩,在门外看着佳佳买回来的糖果,却不敢进来拿。那大肚的儿媳妇笑骂道:“金水,瞧你那点出息,这是佳佳小姑,懂得唤人不?上课老师没教你要有礼貌?”
那小孩子冲进来,抓了两把糖果塞在口袋里,又拿了两个苹果,然后在儿媳妇的责怪声中,一溜烟跑掉。
“小姑,你这次回来,是要回你家的田地,还是回来看看?田地我们做的,没挣什么钱,小姑和小姑丈也不是外人,我有话老实说,国家补贴的那点钱,早花了,现在家里挺困难的,我家那死鬼和大伯没啥文化,只能进城干工地,那活累人,还拖欠工钱。小姑,要不我们给你点粮食吧,家里地花生油捎点,这些我们有!”那大肚子的儿媳妇还以为佳佳回来要田要地,说完后,带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是小姑觉得不中,那我再给小姑补五百块,怎么样?”
“二嫂子,我不是回来要钱的,田地你们种了就好,我哪懂这些,田地荒了可惜,你们能种就种。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回来给奶奶上上香。”佳佳赶紧摆手。
“哎,我就知道,小姑是大学生,有文化,在城里有出息,不稀罕乡下这点瘦田地!”那小媳妇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佳佳问要钱。
这田地自佳佳父亲死后,一直都是托他们种的,奶奶还活着,他们还支点粮食,后来奶奶死了,佳佳也上大学去了,一年仅回来几次,田地一直都是他们在种。
现在政策好了,种田种地还有钱补助,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补助。
开始这个小媳妇还以为佳佳知道种地的补助,要回来是问拿钱的,没想到原来不是,倒让她安心不少。按照现在的家境,原来日子还能过得下去的,但超生要罚款,丈夫工地在拖欠工资,老人又有病不时住院,日子越过越紧巴,她现在是家中的财政一把手,还真怕讨债的上门来。
那在外面晒太阳地堂伯咳嗽一下,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她是我看着长大,哪能有这心,乱说话,也不怕人家同志哥笑话你。”
“是我不着,小姑别往心里去,这位小姑丈长得可帅,做大老板的吧?”小媳妇轻打下自己的嘴巴。
“哪是,我是穷小子。”陆明摸个大红包,递过去:“第一次来,给小宝贝个红包,讨个吉利。”
陆明这一手,可把这大肚子的小媳妇喜坏了。
她也不作推让,接过红包,笑嘻嘻地道:“那敢情好哩,姑丈给的,我家小子自然不会客气,儿子,祝姑丈和小姑也早日生个带把地金娃娃吧!”她看这红包很大,外表精美,估计里面是张百元钞,欢喜地揣进口袋,再挺着大肚子进里屋翻东西,看看有没有适合的零吃,花生瓜子之类地,翻出来招呼出手大方的小姑丈。
佳佳拜完父亲和奶奶,又和陆明在长大地村子里走了一小圈。
因为经济好转,村里改变很大,两三层的小楼林立,佳佳难再寻童年记忆,微微感叹下,和陆明登车离开。
那小媳妇追上来,送佳佳花生红薯之类地一大堆东西……看她挺着大肚子提着两大袋东西过来,陆明都替她捏一把冷汗,不过那小媳妇擦把汗,满不在乎地笑笑:“乡下做惯了,这二三十斤小意思啦!”
等陆明和佳佳走完了,这小媳妇掏出红包,高兴地笑笑:“我看看,小姑丈出手是不是很大方,看样子该是一百吧?儿子,你还是第一次收红包哩!”
打开一看,发现根本不是钞票,而是一张支票。
小媳妇呆了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再看看上面的字,写着人民币五十万元整,吓得啊一声惊叫起来。
“整天慌慌失失的,也不顾着个肚子。”堂伯摇了摇头,再把旱烟窝点上,叭答叭答地抽起来。
“你知道啥,小姑丈给了你孙子多少钱知道不?五十万,这,这会不会是他给错了?哎呀,我妈呀,给错了可不得了!”小媳妇一想,马上半抱着大肚子,向村口那边小跑过去。等她赶到村口,村公路上哪里还有汽车的影子,早走不知哪去了。小媳妇叹息道:“要不是给错了,那该多好,有这钱,我家也能起三层小楼了。”
“喂,来,我找你半天……”有个中年男子带着两个人向这边赶过来,远远就大声呼喊。
“村长?你家的田水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你别找我!”名叫来的小媳妇一看那中年男子,马上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偷村长家的田水。
“你说什么啊?你家田水是我放过去的,不看你个大肚子,不看你男人出城打工,我还真不做这事,招人话柄。我做这草皮村长,可让你们这些人做了牙菜。”那中年男人埋怨两句,又问道:“来,你堂叔是不是有个女儿叫佳佳啊?我记得她好像跟我家阿花一起念过书,那孩子读书可灵气了,回回都是班里第一,后来还上了大学,是不是啊?”
“是啊,你问这事干嘛?”小媳妇一看村长身后有个男子穿着军装,还以为是来抓小姑的,立时改口:“我不知道,我刚嫁回来,啥也不知道!”
“你叫来是吧?我们不是坏人……”有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美妇赶紧上前,露出和善的笑脸:“我们是佳佳的远房亲戚,想和她见见,你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或者知道她在哪住不?”小媳妇一听,心中暗惊,小姑全家都死绝了,只剩她一个,哪来的亲戚?她要有亲戚,自己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有个小姑叫佳佳,但她上大学几年没回来,我不知道。”小媳妇赶紧摆手,又不顾村长他们劝阻,扭头就走。
“喂,来,来……”村长叫了两声,可小媳妇不顾而去,让三人面面相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说知道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那中年美妇本想再追上去,忽然看见路上有张支票,似乎是小媳妇刚才遗下来的,伸手捡起来,一看,不由‘咦’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