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剧组所有人都被宁骆凄惨的叫声吸引了过去。

看到方鹿野撸起戏服袖子,气得浑身发抖:“我打人?我还要咬人!你给我站住!”

宁骆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结果被方鹿野一把薅住了长长的假发,假发套勾住了发网,宁骆为了自己宝贵的头发慌忙停下,选择正面对抗,勒着方鹿野的束带往外扯:“撒手啊!”

方鹿野被勒到吐血,面目狰狞:“不、撒!”

“撒手,我要咬人了!”

“不撒!靠你怎么还真咬!”

两人缠成一团,难分难舍。

突然齐齐转头,看向举着相机的花絮老师。

花絮老师从相机后面探出头来,给他们鼓劲:“快打啊,继续啊,不要停。”

“……”

两人沉默一秒,默契松开对方。

清晰听到了花絮老师遗憾的叹气声:“哎呀,怎么不打了。好好的花絮又没了。”

宁骆紧急形象管理,拍拍袖子,扯回衣领,摸着自己痛痛的头皮,心底冷哼。

【哼!我是个有素质的人,我才懒得跟一些0计较】

方鹿野磨了磨牙,又想动手了,偏偏孙学斌在喊他的名字,让他去补拍个镜头。

临走前方鹿野扔下去:“下班别走!”

宁骆悄咪咪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幼稚死了,我才不跟你约。”他嘟囔了声,不经意看到静立在远处的路庭洲。

好似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路庭洲有点往这边侧头的意思。

吓得宁骆赶紧把脑袋扭过去,听到了自己脖子咔嚓一声,痛得他失去了表情管理。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吧求求了!】

怂包样跟前一秒说要跟路庭洲告状的自己判若两人。

桃子奇怪:“小骆哥,你耳朵红什么啊?”

【怎么红了,哪里红了,我耳朵一直这样,你不要睁着眼睛瞎说】

宁骆憋了憋,憋出了自己的素质,说:“可能是最近太热了,我去换下戏服。”

小桃不疑有他,让他去了休息室,还给他手里塞了个小风扇。

宁骆躲在休息室里咸鱼瘫,瘫着瘫着,脑子里又回想起昨晚上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一幕。

路庭洲……居然会抽烟的吗?

思绪一旦到了这里,就如脱缰野马狂奔不回头。

宁骆顺势就回想起火光明灭间晦暗的半张脸,靠在栏杆上时脊背绷紧的锋利弧度,被皮带勒住的劲瘦腰身,西裤包裹的紧致线条……

“啪”。

他的手盖住脸。

不行,不能再想了,光看不能摸,想再多有什么用!

早知道就碰瓷,假装站不稳扑上去摸一把了!

起码能感受下八块腹肌是什么手感啊,亏了亏了,亏死了。

“真是的,不争

气啊。”宁骆悲伤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等黄黄的思想从脑子里滤出去,宁骆才终于关心起路庭洲昨晚的状态。

确实挺不对的,路庭洲应该是个很会情绪管理的人。

宁骆想了半天,只觉得应该跟路庭洲脸上那道伤口有关,再多的就推理不出来了。

“可恶,脑子好痛……上个厕所快乐下。”

带薪拉屎,嘿嘿。

这个时候剧组的大家都在片场忙着导戏拍戏,厕所没人。

因为是古风拍摄基地,宅子修得很大,小路绕来绕去,宁骆经过一片竹林时听到了谈话声,仔细分辨了下,居然还是路庭洲和方鹿野。

方鹿野在问:“哥,这次姑妈借外婆的名义让你回去,没说什么吧?”

“能说什么?”路庭洲的声音有些模糊,平静说,“左不过是要钱。”

“她怎么老是这样!那你给了吗?”

方鹿野狠狠皱眉,看着路庭洲靠在假山石上,两指夹着烟蒂,烟头微带咬痕,洇出湿润的痕迹,半阖着眸子一脸冷淡。

但方鹿野知道,除非路庭洲心情十分不好,不然是不会抽烟的。

“给?”路庭洲嗤笑,声线冰冷。

宁骆好像从没听到他这样说过话。

路庭洲淡淡说:“我跟她说,除了赡养费,想从我这拿钱,除非是给她的买墓钱,再不济也是烧纸钱。”

宁骆大脑短路了下。

方鹿野磕巴:“那,她怎么说的?”

路庭洲看着指间的猩红一点,浑不在意:“哦,她给了我一耳光,让我滚。”

说到这,声音终于有了波动,轻啧,“带戒指打的,把我脸刮了。”

“……”

方鹿野沉默了下,真诚询问,“哥,我能说你自作自受吗?”

路庭洲指出:“你已经说了。”

【什么!这人打人的时候完全不会考虑颜狗的感受吗?那样完美的一张脸也下得去手,把我老公都给整成破碎感帅哥了】

两人一怔,看向发声处。

果然在层层竹子的掩映后,看到了一张相当气愤的脸。

比正主本人都气,甚至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小骆。”路庭洲喊他。

宁骆一激灵回过神来,见四只眼睛都瞅着自己,挠挠后脑勺:“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真的想走来着,就是脚不听使唤,都说了赶紧走赶紧走,它怎么还能站原地不动呢?】

方鹿野咧咧嘴。

不听话的脚,锯了!

肩膀被拍了下,路庭洲说:“你先回去吧。”

方鹿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怎么总觉得你俩有事瞒着我?”

宁骆看到他就觉得头皮隐隐作痛,真想给他翻个大白眼。

【掰苞米去吧傻子,你哥都嫌你碍眼】

方鹿野:“……”

要不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他直接撸袖子就是干!

路庭洲是真觉得头疼?_[(,累得好像每天都在化解世界大战。

“赶紧去。”他说。

宁骆看方鹿野走了,连声问路庭洲:“你昨天说心情好点了,那现在呢,又不好了吗?”

【真是可怜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不过没关系,我的怀抱收留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一米八八、脸好腿长的心碎帅哥,肩膀借你靠靠啊】

路庭洲认真想了几秒他的问题,摇摇头:“不太好。”

宁骆:“啊?为什么?”

“因为小骆今天一直躲着我,是为什么呢?”路庭洲略微俯下身,拉进两人的距离,盯着他的眼睛看,似有受伤。

宁骆又闻到了那股烟草中淡淡的薄荷味。

路庭洲碎发垂落,眼底的情绪看不分明,叹息道:“是我昨天说的话让你觉得恶心?如果因为这个,我道歉。”

“啊?不不不!”宁骆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良心都痛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给路庭洲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真不应该!

他真该死啊!

好在还可以补救,宁骆一叠声地说:“没有啊,怎么可能会恶心。我没有躲你,真的!我今后看到你肯定热情开朗打招呼!”

【我会一个大滑步过去直接叼着玫瑰花,单膝跪地帅气甩头,大喊一声帅哥你好!帅哥结婚!】

路庭洲侧了下头,这才语气如常地开口,说:“是么?你这样说,我就当真了。”

“当真当真,我说话100%是真的!”

宁骆根本没发现他不小心泄出来的笑,努力岔开话题,问:“我怎么总是闻到你身上的薄荷味?你有用薄荷精油有吗?”

“这个?”

路庭洲不意外他的反应,顺着宁骆生硬的话题,晃了晃手里的烟蒂,“薄荷味的。”

“薄荷味?有这种的吗?”

路庭洲看他满眼好奇,“嗯”了声,突然笑着问:“试一下?”

宁骆是真的想尝试,一脸跃跃欲试:“可以吗可以吗?”

“当然——”路庭洲薄唇微启,微笑着说,“不可以。”

“为什么啊?”宁骆耷拉下眼,不开心了。

路庭洲直起身,淡笑着说:“小孩子不可以吸烟。”

宁骆难以置信会是这种理由:“我不小了,我都二十好几了!”

“是么?可我觉得,也不是很大,”路庭洲说,“毕竟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才上小学吧,小骆同学。”

宁骆缓缓打出个问号。

这话好耳熟,但想不起在哪听过了,可恶!

“不过这样说起来,”路庭洲好似在认真思考,“我上小学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吗?”

宁骆:?

【啊啊啊啊闭嘴吧我的哑巴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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