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宁骆正在欣赏美色,以慰藉自己吊威亚的苦逼,一股神秘力量突然降临,自己被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然后像拽小鸡仔似的一把将他拽到了后面。

他看着站自己面前的人,惊呆了:“大哥?你怎么在这?”

宁炀简直没好气。

他要是今天不来,都不知道自家刚认回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宁炀不想搭理宁骆,站两人中间阻断他们的眉来眼去,直接对路庭洲说:“路先生,好久不见。”

“宁总,好久不见。”

路庭洲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跟初卓也有不少合作,微笑着握手。

只是往回抽手时没抽动,疑惑看了眼对方。

宁炀松了手,皮笑肉不笑:“路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路庭洲说:“来看我表弟。”

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准备下一场戏的方鹿野。

宁炀等了半天,发现他没下文了?

他弟弟呢?宁骆呢?

老公都叫上了,暗度陈仓暗送秋波暗中勾结这么久,提都不提他弟弟一句?

连顺带的都算不上?!

宁炀心底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短时间内立刻脑补出前因后果。

绝对是上次的杂志合作让两人看对眼了,直接好上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都没有路庭洲恋情的消息,肯定是这个心眼子多得跟蜂窝煤似的心机男只撩不娶,连公开都不想公开。

也就宁骆那个单细胞草履虫生物傻傻上当还以为人家是真爱!

宁炀呵呵一笑,把宁骆从自己身后拽出来:“我也是来陪我弟弟的。路先生应该认识小骆,他性格过于活泼,如果给你带来麻烦,我这个当哥哥的先说声抱歉,你不要见怪。”

路庭洲觉得这句话很有替宁骆撑腰的回护之意,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回了几句。

宁炀这天是一点都聊不下去,他跟装傻充愣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既想扯着宁骆让他看清渣男嘴脸,又想一脚把路庭洲踹出去让他离自家白菜远点,最后板着脸说了句“路先生忙”,带着宁骆远离是非之地。

宁骆也正好想问问他怎么突然来看自己,边跟着宁炀走还不忘回头对路庭洲挥手:“那哥哥我一会再来找你们。”

路庭洲笑着说好。

宁炀不可思议,把他的蠢弟弟拽到角落里:“你喊他什么?”

宁骆说:“哥哥呀。”

喊我大哥喊他哥哥?

宁炀觉得这白菜不能要了,胳膊肘往外拐:“你喊叠字不嫌恶心啊,不许这样喊,以后只能喊我哥哥。”

宁骆也不可思议,伸手摸摸宁炀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大白天说什么胡话呢,果然是病得不轻。哥,你有去找医生看过吗?”

宁炀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来,深吸一口气冷静,认真跟他谈这个话题:“宁骆,你也不小了,我跟谈谈你的恋爱观问

题。”

宁骆:“哦哦,你说。”

【什么?母单大哥跟我谈恋爱观?这是今天新送上门的冷笑话吗哈哈哈哈哈】

宁炀:“……”

真想把这颗白菜一蹄子踹到猪旁边。

他内心默念了五十遍这是自己的弟弟,这才没有把想法付诸实践:“我知道你们做明星当演员的肯定有自己的不得已,但哥哥希望,如果你有天真的谈恋爱了,要学会承担责任,给对方一个公开的身份,大大方方在阳光下牵手。你这样,对方亦要如此。”

宁骆是真害怕了,他从没见宁炀这么正经过,小心翼翼扯扯他袖口:“哥,你是得了绝症还是家里要破产了?你别吓我,你赶紧说吧我能承担得起!”

宁炀一时间如鲠在喉,噎得不上不下,半晌,咬牙切齿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宁骆:“你这话说的,让我觉得你也好不了啊。”

“……”

跟他费尽唇舌说那么多果然是浪费时间!

宁炀千言万语浓缩成一句话:“你谈恋爱必须告家长,知道了吗?”

让他来棒打鸳鸯,让宁骆认清路庭洲的真面目!

“也行吧,”宁骆遗憾说,“但我还没谈恋爱呢。”

嘎?

宁炀傻眼了:“没谈恋爱?没谈恋爱是什么意思?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那可多了去了!

宁骆眼睛一亮,立马扳着手指给他数:“有啊有啊,方斯宁,聂文然,容卓……”

宁炀一听,全是当红小生的名字。

他嘴唇颤了颤,突然发现自己误会了什么:“你喊路庭洲哥哥,你不是喜欢他?”

宁骆:“当然喜欢啦,那可是我最大的墙头。”

话音刚落,就看到刚才像个气鼓鼓圆河豚的宁炀一下子漏了气,原地站了会儿好似得到了净化,连眼神都平和慈爱了很多,摸摸他脑袋:“不错,保持住。”

“对了,林姨给你做了些甜点,我正好在这边出差,顺路给你带来。”

宁骆接过包装精美的大礼盒,打开一看,小饼干们整整齐齐码在一起,做成了单个包装,还都是他最爱吃的,立马笑起来:“妈妈真好,爱她!大哥,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给你拿。”

“不用了,她也给我做了一份。”

宁炀随口回道,心里在想要不要让宁骆去相个亲。

一是确实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二是上次听到自己去相亲他可是很激动恨不得以身代之。

宁骆可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一听不用把自己最爱的小饼干分出去,笑容里立马多了几分真实。

宁炀懒得跟他计较,聊了几句就要去忙工作了,末了叮嘱说:“至于路庭洲……”

宁骆举手:“我会好好跟他相处的!”

宁炀恨铁不成钢:“相处什么相处,跟他保持距离。几个你都不够他玩的,一盘菜就把你炒了。”

宁骆表面嗯

嗯好的收到,背地不听王八念经,宁炀一走转头回了片场,噔噔噔跑到路庭洲面前,分享自己的最爱:“哥哥吃小饼干吗?我妈妈做的,很好吃哦。”

“好漂亮,费了不少心思吧,”路庭洲夸赞一番,“我拿一个,谢谢小骆。”

他随手挑了个抹茶味的雪花酥,还没拿起来,就感到有双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他手的动作。

仔细一看,宁骆眼中全是依依不舍,心痛到无法呼吸。

【换一个换一个,不要拿我最爱的抹茶雪花酥,快点换一个换一个换一个……】

他念咒似的在耳边循环播放。

路庭洲微笑着把那袋雪花酥拿起来,在宁骆面前晃了下:“就这个好了。”

“喀拉”一声。

宁骆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的雪花酥,你这就要走了吗?离开我你会过得更好吗?哦不!雪花酥,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嗯?是抹茶的吗?好吧,我不吃抹茶。可以换一个吗?”

嗯?宁骆眨眨眼,如七旬老汉焕发第二春,重新活了过来,对路庭洲不住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呀。这里面还有好多呢。”

他笑得真诚,路庭洲也微微笑着,最后随机选了个红茶马卡龙。

宁骆看着一个不少的抹茶雪花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嘿嘿,小抹茶,你又落到了我的掌心,等着,一会就把你吃掉!】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方鹿野沉默站在那,槽多无口,不知从何吐起。

他哥的恶趣味,真的是越来越严重了。

之前还说什么“读心这事被宁骆知道可能会有不好事情发生”,现在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他哥想逗人家玩才不说的。

宁骆跟路庭洲分享完,又去找方鹿野,开心得像只偷偷藏了好多零食超级富裕的花栗鼠。

方鹿野拿了他一块蔓越莓饼干,深沉叹了口气。

宁骆疑惑:“你咋啦?”

方鹿野瞅他一眼:“以后不叫你小矮子了,叫你小傻子。”

宁骆一蹦三尺高:“把饼干还我!”

方鹿野一巴掌糊他脸上把人推远,用牙撕开包装袋三两下将饼干塞嘴里,嘚瑟得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没了。”

宁骆气哼哼白了方鹿野一眼,走了。

他一转身,方鹿野立马吐出舌头,眉头高高皱起。

我靠,这么甜,加了多少糖啊?

方鹿野想到路庭洲更不爱吃甜,幸灾乐祸去看他哥。

只看到路庭洲撕开包装纸咬了口更为甜腻的马卡龙,略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吃了下去。

手去摸旁边的矿泉水瓶。

方鹿野笑得想死。

让你再死装,你俩互相折磨去吧。

这些都是手工饼干,保质期不会太长,宁妈妈还特意发消息来说让宁骆跟剧组的朋友们分一分,大家喜欢的话下次还做。

路庭洲和方鹿野好像不太喜欢甜食,只能拿了一个,轮到苏万潼的时候,她看到各色各样的饼干眼睛都亮了,双手合十搓了搓:“骆宝,我可以多拿点吗?每一个都看起来好好吃。”

“当然可以。”宁骆抓了好多给她。

还分给了安静坐在角落里写东西的宋南一些,对方受宠若惊谢谢他。

苏万潼觉得此时自己就是最幸福一女的,抱着满怀的饼干嘿嘿笑了几声,想起个事:“对了,你给我饼干,我正好有个惊喜送给你。”

宁骆好奇:“什么惊喜?”

苏万潼刚要说,那头场务就喊宁骆,让他别吃了赶紧补妆上场。宁骆应了声赶忙起身。

“那等你下了戏我再跟你说,”苏万潼卖了个关子,“是关于你最近的新墙头方斯宁的。”

宁骆对她比了个k的手势匆匆走了。

宋南抱着饼干,戳了戳苏万潼:“可是这样对路老师是不是不太好?”

他还谨记这俩人隐婚的事情。

苏万潼伸出根食指,摇了摇:“你不懂,欣赏帅哥是每个公民的应履义务。我们只是看,lk,ntkiss,又不做别的,路老师生气就是他不懂事了。”

再说了,这俩人左看右看都不像隐婚的样子。苏万潼观察了这几天,发现更像是宁骆自己口嗨。

就像自己也会对着每一张帅哥照喊老婆是一个道理。

宋南似懂非懂。

苏万潼又说:“但你别学哈,让你女朋友知道可不好。”

宋南红了脸:“我跟她,还不是女朋友。”

苏万潼敷衍:“知道了知道了,你俩是网友。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思想超前搞个网恋。”

他俩在这边聊得热火朝天,宁骆在那头痛不欲生。

“导演,我真的不行啊啊啊啊啊啊!”

孙学斌也没想到,宁骆最难搞定的不是演技,而是他恐高。

这幕戏是东厂查出了当晚行刺之人的幕后主使,人证物证俱在,新帝下令问斩。男一号丞相杜卿却觉其中有异,暗中让裴驰一留心。

裴驰一伤势未愈便夜探大牢,从行刺之人身上发现线索。往下追查却得知是东厂不满新帝野心,打算除之后快另立幼子登基。

问题卡在了夜探大牢这里。

宁骆死活就是不想上房梁,死死攥住道具组老师的手,生怕对方直接给他升上去喽。

孙学斌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想想,你刷一下从房梁上跳下来帅气落地,那身姿,那动作,多好看啊。”

宁骆一听还要跳下来,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我这辈子只上一次房梁。”

孙学斌:“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绳子一挂上吊的时候。”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活着还不如死了,外星人什么时候攻打地球!乌拉圭入侵的袋鼠能不能像老婆饼里的老婆一样一剑刺进我的胸膛让我早登极乐?我活着还有什么

意思?我上辈子当牛做马这辈子还来当牛马!】

“……”

孙学斌扭头对场务说:“庭洲呢,你去把他找来。”

路庭洲一来,宁骆立马松开道具老师改拽着他的手。

就算这时候,宁骆也不忘占点便宜。

【呜呜呜呜老公,你摸摸我的心慌不慌】

路庭洲看着他惨白的脸,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还有心思想东想西,看来不是太糟糕。

他拍拍宁骆的背试图让他放松,上下打量了下房梁的高度:“五米……”

宁骆立时打断他:“五米已经很高了,我增高鞋垫穿多了都恐高!”

路庭洲沉默一瞬,无奈开口:“我先带你上去试试,不行我们就找替身。”

孙学斌皱皱眉想说什么,被路庭洲一个眼神制止。

宁骆磨磨蹭蹭。

【我知道这部戏要吊威亚,但我没想到这种高度的会这么快呜呜呜呜,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他看路庭洲在穿装备,说:“其实……我自己调整一下就行,用不着替身,你也不用上来。”

路庭洲没回他,穿好装备后对道具组略一点头:“麻烦了。”

宁骆脚一离地,吓得双眼紧闭,四肢在空中使劲扑腾,捞住身边的东西就手脚并用死死缠了上去。

底下传来一众吸气声。

声音提醒宁骆自己干了什么,但他真的不敢放手,闭着眼连声说:“我就抱一下,我没别的意思,一会就松开。”

随后,他的胳膊被握住。

坚硬的指骨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握住他,好似个支撑般让人心安。明明是冬天,指尖冰凉,宁骆却觉得整条手臂都高温灼烧起来。

酥麻感顺着两人的接触点蔓延至后背,让他耳根滚烫,一时忘了害怕。

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放大的心跳声,和路庭洲的呼吸声,若有似无,时轻时重。

宁骆抿紧了唇,觉得难为情,慢慢松开了对路庭洲的钳制。

却被制止了动作。

“松手干什么。”

宁骆都不敢睁眼,过近的距离让路庭洲说话时的气流拂在耳畔,吹动耳朵上细小的绒毛,带着润湿的木质香钻入宁骆的鼻腔。

连声音都是像是耳边的低喃细语,擦着耳膜,清冽好听:

“不是害怕么,抱着吧。”

宁骆大脑直接宕机。

等到了房梁上都没反应过来,路庭洲让他睁眼就睁眼,让坐下就坐下,傻兮兮看着对方。

路庭洲略带担忧:“吓傻了吗?”

宁骆缓缓眨眼,回过神来。

心底的一声高分贝尖叫差点把路庭洲送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靠!这就是右心室把全身的静脉血通过鼓动的右心房进入肺部跟肺泡附近的毛细血管亲密贴贴吸入氧气变成鲜红动脉血流淌在肺静脉中泵入左心房回到

左心室的感、觉、嘛!再来一次!】

路庭洲:“……”

这么多年肺循环都没忘,生物老师知道了一定相当欣慰。

宁骆一瞬间觉得自己充满活力,打了鸡血站到了房梁上:“我好了我可以,我能跳了。”

【不就是区区五米吗,算什么东西。来!大不了断条腿!】

“……”

路庭洲还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事实证明,适当的奖励有助于激发人的潜力,宁骆心一狠直接跳,一条就过了。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躲避狱卒,追查真相,一口气演了下来。

等下了戏,宁骆已经累瘫了,裹着军大衣喝水。

他喝着喝着,发现苏万潼一直在对他笑,非常不怀好意。

宁骆警惕:“你干什么?”

苏万潼拉长语调,笑着说:“路老师的私教效果不错嘛,这亲自上手指导的就是不一样。”

让她磕到了吧,嘿嘿。

宁骆脸立马红了:“你闭、闭嘴!”

“我不、不闭,”苏万潼学他说话打磕巴,笑着做了个鬼脸,眼看宁骆要恼羞成怒,赶忙说起正事:“哎哎,我刚才跟你聊的事情还没说完呢,就方斯宁那件,你还想不想听?”

宁骆当然想听:“那你说。”

苏万潼:“就是我有个好姐妹来着,她家里特有钱,最近要过生日,听说邀请了方斯宁去,我想着那天咱们放假,也去瞧瞧热闹?”

宁骆眼睛一亮:“当然可以!对了,你姐妹叫什么呀,喜欢什么?我挑个礼物送去。”

“你应该也知道,就是之前跟我一个女团的,叫吴懿兮。平时喜欢什么嘛……感觉她很喜欢玄学,什么塔罗,占卜啊之类的,你看着送吧。”

宁骆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我终于想起苏万潼这个名字为什么耳熟了!她姐妹是搞玄学养小鬼还试图给正攻之一下蛊的那个!】

苏万潼嘴角的笑凝固住了。

【完了完了,我才想起来,这人养小鬼是想夺了苏万潼的气运,还好多次偷偷放她的血拿她的头发,嘶~】

宁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打住不许想了!这是正常世界,才没有那些脏东西,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跳大神)】

“嘭”一声。

苏万潼一拍桌子,吓了宁骆一哆嗦。

苏万潼脸上已经没有笑意了,看着宁骆,认真说:“一周后的生日会,别忘了,我带你去。”

不管是真是假,她得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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