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才刚刚翻了个身，怀里他以为已经‘睡着了’的小姑娘，再一次开口了。
嗓音闷闷的，带着丝丝缕缕的疑惑。
“九霄哥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呢？”
唐慕晚将脑袋在他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小声喃喃到。
“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要说实话，认真回答，不准敷衍我，更不准骗我哦！”
“好。”
夜九霄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直接让唐慕晚退缩了。
她忽然有些害怕问出心中的问题了，因为，她没有勇气和颜面。
久久不见她出声询问，夜九霄微微皱眉，“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怎么又不问了？”
面对他的追问，唐慕晚身形一僵，皱着小脸犹豫片刻后，她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九霄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吖？我这么坏，总是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以前那么对你，你的心里难道就不恨我吗？”
“因为我爱你啊！”
“还有，慕慕，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胡思乱想，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以后莫要再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知道吗？”
一把将小姑娘捞起来，与她面对面的坐着，夜九霄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上，与她额头抵额头，墨黑的眼眸认真的凝着她。
严肃郑重地说到，“慕慕。我再说一遍，我爱你！很爱很爱，非你不可的地步，知道吗？所以，以后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不要再想着逃离我的事情，好吗？因为夜九霄没有唐慕晚，会疯的！”
夜九霄的深情告白让唐慕晚的心肝儿一颤，怔怔的看着他严肃认真的神情，她突然觉得，她问了一个很傻很傻的问题。
夜九霄待她如何，上辈子临死之际的画面，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再问一遍。
乖巧的应了声‘好’。
想到昨日她情绪失控捅了萧璟寒几刀的事情，以及萧璟寒之前来了玖慕庄园的事情，唐慕晚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感。
先前黎菁菁给他看的视频，只有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她捅伤萧璟寒的事情，被删掉了。
可之前，萧璟寒为了‘挽回她’，竟然抛下他的美娇娘，带伤追来了玖慕庄园，还顶着狂风骤雨在雷电交加的夜幕下，大吵大闹。
九霄哥哥出去见了他，那他也一定知道萧渣渣受伤的事情了。
而且，之前九霄哥哥回来的时候，情绪有些阴沉呢。
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萧渣渣那个阴险毒辣的贱男人，和他说了些什么，否则，当时他的脸色不可能那么阴翳。
她虽然因为电影的情节产生了共情，情绪变得极其的狂躁，但，她还是有感觉到他情绪上的波动呢。
只是当时，她还沉浸在往事中，所以没有好好的安慰他。
如是想着，唐慕晚决定主动认错。
小手放在他的掌心，手指轻轻的抠了他几下，态度诚恳的道歉。
“九霄哥哥，对不起，我闯祸了……”
“嗯？”夜九霄一怔，对于她突然的道歉，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萧渣渣啊，你之前出去见他，应该也发现他受伤了吧，没错，是我干的！”
夜九霄闻言眸光一闪，想到之前的那个视频，他的脸色沉了几分。
“所以，之前那个丑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丑女人就是黎菁菁的唐慕晚，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什么？”
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夜九霄眸光沉了几分，“装傻？嗯？”
唐慕晚:“……”
“你去江城是去抢婚，不是去划清界限，是真的？还有那个视频，也是真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对上他的寒眸，唐慕晚缩了缩脖子总算反应过来了，怯怯的咽了口口水，弱弱地说到。
“九霄哥哥，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揍我吗？”
夜九霄周身的气压又压低了低分，寒眸静静地凝视着她，紧绷着唇线沉默。
夜九霄的沉默，让唐慕晚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夜九霄轻叹一声移开视线，“不会。”
因为，无论真假，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你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谁叫我自己无能，始终留不住你呢。
若是让九州各国的人知晓他此时这般妄自菲薄的想法，只怕得惊的三魂俱失。
夜九霄是谁？
那可是权倾九州，名誉天下的第一权少，凌驾于九州各国皇室之上，翻手云覆手雨，一言定乾坤，一语决生死！
他生性凉薄嗜血，手段铁血残虐。
他是身处云端之巅俯瞰众生的神，他有目空一切的资本。
如果说这样的一个人，都无能的话，那他们这些只能仰望他存在的人，又算什么？
蝼蚁？
不，连蝼蚁都不算吧。
这世间，唯一能牵动夜九霄心神和喜怒哀乐的，也不过一个唐慕晚罢了！
为了她，他甘愿从云端跌进泥淖，卑微到尘埃里。
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和身段。
但是，小东西却不乖，一点都不乖！
总是挑战他的底线！
一次次的逃离他。
对此，夜九霄分外无奈，却又无计可施。
“真哒？”唐慕晚不信。
毕竟之前看到黎菁菁给他的视频时，他可是都气炸了呢！
怎么突然间又这么好说话了？
“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开始他看到她为了逼萧璟寒取消婚礼，不惜用匕首划向自己的视频时，他确实愤怒暴躁，心情阴翳低沉。
对她失望痛恨。
恨她一次次的骗他，伤害他。
但现在，他真的不气了。
因为，她此刻就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
所以，他不气了。
对于唐慕晚，他就是这么的没骨气，也没底线。
他对她的要求，真的很低。
他不奢求她能爱他，他只要她乖乖的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至于爱不爱的，他不在乎。
只要，他爱她就好了！
慕慕，今日，你自己主动回来了。
我也曾问过你的意愿，踏进了这玖慕庄园可会后悔，你说永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