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退避三舍

墨祁年看也没有看周围一眼,一双森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夏如雪,好像要把她给钉死在手术台上。

猛地回头,一只手抓住缩在墙角的医生,把人拽到面前。

“说,这颗肾卖了多少钱?”

医生也不知道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想干什么,外面的保安都没拦住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声道:“一百八十万。”

“呵!”

墨祁年笑的红了眼眶,又气又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只觉得胸腔里有无尽的怒火,马上要把自己给撑爆了一样。

“夏如雪,你行啊你,你真长本事了啊,为了区区一百八十万,你连自己的肾也不要了,今天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真的把自己的肾给卖了?”

那怎么会是区区一百八十万呢,对墨祁年来说,那是一件衣服,一个玩物,甚至是一顿饭钱,可那是她的全部。

夏如雪沉默的咬着唇,侧过头没有说话。

但这沉默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

墨祁年冷笑着,那眼神,只恨不得马上把夏如雪给掐死在手术台上。

“你宁愿卖掉一颗肾,也不愿意做我的人,是不是?”

见夏如雪还是沉默着,墨祁年揪着人的衣领把人拽起来。

“你说话啊,你说啊,为什么不敢开口?回答我。”

他按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那力气险些让夏如雪被晃散了架子,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一刻,眼底竟然有水光滑过,好像被伤了心一样,活像夏如雪才是那个负心负情的渣女。

等夏如雪发现后,想要仔细去看的时候,那水光已经消失不见。

就说嘛,墨祁年怎么可能为她伤心,只有他让她伤心的份,他要真是露出那种表情才奇怪。

相对于墨祁年的愤怒和激动,夏如雪就平静多了。

“墨总要我说什么?”

“少装蒜,我要你回答我,今天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要你那颗肾了是不是?”

“是!”

夏如雪发出坚定的声音,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后悔过,到现在,也没有后悔。

墨祁年猛地退后两步,被夏如雪的坚定给惊到了。

“墨总,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关系,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情的话,就请离开吧,一百八十万,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却是我女儿的救命钱,我需要它,请你不要打扰我做手术。”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对着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表情谦卑,神色恭敬,好像真的准备,等墨祁年走了之后,继续做手术一样。

“你……”

墨祁年被这话堵在心口,一时间竟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地瞪着夏如雪,不断的发出粗重的喘气声,咻地,他转身,一脚踹在那手术台上。

无尽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房,墨祁年只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夏如雪给逼疯了一样。

彻底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讨厌的手术室里,碍眼的手术台,旁边那更加碍眼的机器,很快就被他踹了个七零八落,烂的稀碎。

没人敢去阻拦,大家安静的看着墨祁年发疯。

只有夏如雪,用最淡漠的语气说:“墨总,损坏机器是要赔的。”

“好,如你所愿,我如你所愿还不行吗?”

墨祁年停下发疯的反应,一步一步走到夏如雪面前,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愤然道:“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以为我就非你不可,你以为我就那么稀罕你。”

多不可思议,他墨祁年,从来不会退让妥协的男人,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妥协。

“你什么意思?”

夏如雪呆呆地看着墨祁年,像是在猜测他话里的意思,小心翼翼的。

墨祁年垂眸,罢了罢了,不过是个女人,何必较真,一个私生女而已,一个水性杨花心思不纯的女人,不要就不要了。

墨祁年努力说服自己,终于冷静下来,巨大的愤怒被收敛起来,暴戾的情绪也逐渐消失,他脸上带着平时一惯的淡然冷漠,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微笑。

“既然你这么不想做我墨祁年的女人,我成全你,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关系。”

夏如雪陡然抬头,他愿意放过她?

这惊讶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刺痛了墨祁年的眼,他声音越发冷漠,刻薄地说:“但是,你不识抬举得罪了我墨祁年,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就了解的。”

夏如雪才刚刚从墨祁年准备放过他的喜悦里回过神来,遽然听到这句话,一颗心又紧绷起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已经无力再去面对墨祁年的怒火了。

“墨总何必那么小气,夏如雪是不识抬举辜负了墨总的抬爱,但她也因为你受了那么多的罪,墨总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吧。”

姗姗来迟的韩其臻大步走过来,挡在夏如雪面前,跟墨祁年对峙。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墨祁年张口讽刺,视线落在韩其臻身后的女人,她缩在那里,眼神却没有了刚才的胆怯,俨然,因为韩其臻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安全。

他自嘲的收回视线,以前是这个女人疯狂的想要靠近他,他不愿意,等他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时候,她倒是不愿意了。

韩其臻对这讽刺不甚在意,淡声道:“我不以为我是谁,不过我倒是可以保证一件事情,我韩其臻若是真想要护着一个人,就算是墨总你,也拿我没办法。”

墨祁年扫了眼夏如雪,指着韩其臻,讥笑道:“你以为跟着他就能捞到好?”

夏如雪忍不住说了墨祁年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墨祁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我跟韩其臻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这样是那样?”

夏如雪表情一僵,旋即自嘲道:“随你怎么想,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但我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也还记得,朋友夫不可动。”

墨祁年脸色变换不断,阴晴不定的,像是调色盘一样。

片刻后,他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朝夏如雪喊话。

“夏如雪你听好了,以后,但凡有我墨祁年出现的地方,你最好给我退避三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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