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用自己的法子

从冰洞深处走出来,手里抱着元起的狐裘披风,这外面的火堆还在燃烧着呢,夏侯郁的亲兵在做饭。

烤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还挺香的。

“呦,睡醒了。快坐过来烤烤火吧,看你脸都冻得发青了。”夏侯郁倚靠在火堆旁,那姿态风流潇洒的。

他是彻底好了,尤其过去一夜,他就更好了。什么虚弱苍白的,完全不见。

上下看了看他,池念徽的面色一如既往,“恭喜。”

“多谢。”夏侯郁也应承下了,他也的确挺高兴的。

在火堆旁坐下,感受着火的温度还有食物的香气,她蓦地道:“他们到现在还没审问完?”

“已经死了两个了。”夏侯郁回答,他之前是出去看过的。在他看来,元起是疯了。

当然了,元起他还是会装的,在池念徽跟前儿温柔正常的很,再气急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她没任何表示。

“我已完全恢复,由此可见这些家伙是真有本事的。你……若是恕王问出了答案来,你试试吧。”他们二人之前意见一致,都不信。

但,他试过之后就知道,那些巫师所言是可信的。jiqu.org 楼兰小说网

转眼看向他,池念徽摇头,“相比较起来,我更信我自己。就像以前我能给你治病,缘何我就敢给你治病呢?那是因为我相信我自己,一定能够治好你。这也算一种病,这段时间以来,我每天都在想如何治病的事。思来想去,我还是信我自己。”就这么简单。

看着她,夏侯郁慢慢的笑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确是很有能力。

看了他一眼,池念徽没说什么,只是拿过水壶喝了几口水。温热的水滑过喉咙进了胃里,她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

“你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就赶紧回去吧,我们也很快就离开。”她站起身说道。

“不需要朕在这里坐镇撑腰?”他意外道。

“不用。你也放心吧,我们不会在你的地盘生事的。”池念徽最后说了一句,便拿着元起的狐裘披风出去了。

外面往上走,仍旧是狭窄的冰通道,窄窄的一条,另一侧是一人宽的深沟,下面深不见底。对面则是冰,像一把刀竖立起来似的,折射着阳光五彩斑斓。

池念徽往上走,很快就听到了呜咽求饶的声音,那声音钻进耳朵,凄惨至极。

很快便看到一地冰洞的血,沿着窄窄的路流到了下面去。

之后就是元起那一行人的身影,他是背对着她的,所以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用问他们了。”她说,之后一边走近。

元起并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来,其他人都看过来之后,他才慢慢转过来。

能看得出他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但是,额角浮凸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还有他掩在眼睛深处的阴沉。他宛如被暴风雨吹来的一样,整个人的气场是狂怒和疯魔的。

眼下只有一个人还活着,姜信也有些惧怕,但是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目前还是站在那里的。

“别审问了,白费力气。”走过来,把狐裘披风给他。

接过来穿上,这短短时刻,元起的表情已经调整好了,他也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般狰狞的模样。

“好。”元起答应了。

“曲公子,你们撤出去下山吧,将夏侯郁也请走。”她说。

曲星楠看了一眼元起,见他没反对,他就领命了。

带着亲兵跳过来,如此凶险之地,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宛如平地一般,而且护卫还把姜信和那仅剩的一个巫师给带走了,轻轻松松。

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池念徽微微仰头盯着他,蓦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一看你在外面就待了很久,脸都冻得冰冰凉。这若是风寒了,我又没有药给你吃,可怎么办。”

抓住她的手,元起随后把她抱在怀中,“只有我们二人待在此处,倒是清净。”

“是啊。没有咱家的两个孩子,咱们两个好像度蜜月啊。”池念徽也觉着如此。

这般拥着,过了很久,他们两个才慢慢的往回走。

池念徽走在前,拉着元起的手。他的手也有些凉,微微粗糙,但很有安全感。

他们两个回了那冰洞,人都撤出去了,只留下火堆还在燃烧着,那木床就在火堆之后,此处倒是没那么冷。

绕过火堆,池念徽就一把将元起拽到了木床上,欺身而上,她不带一丝迟疑的。

元起扶住她的腰,一边紧紧地盯着她,“确定吗?若是疼急了该如何?”

“你不要管那么多,照常发挥。再说,我也想你了。”贴近他,她声音压得低,虽没有情绪在里头,可又极其撩人。

元起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她掀翻在床上,旋身欺上,贴近她的脸,“我又何尝不想你。”自他们在一起以来,只有她有身孕那段时间没有肆无忌惮的温存。

搂住他颈项,池念徽不想再说那么多,她手指疼,但也掩不住内心里的想念。想念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的种种。

火堆一直在持续的燃烧,偌大的冰洞回荡着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

疼痛是在预料之中的,可在这期间,他带给她的欢愉也是真的。

可似乎她越欢愉,疼痛也愈发明显,诚如她最初所想的那般,在欢愉至极时,至极的疼痛也来了。

她用自己最强悍的意志力撑着,但也没撑住,疼的昏了过去。

陷入黑暗之前,她想她是把这辈子所有的疼痛都积攒到了这一次,太倒霉了!

她昏了,元起是有些害怕的,用厚重的狐裘披风包裹住她不着寸缕的身子。抬手抹掉她额头沁出的汗,发丝都粘在了上面。

她的脸红红的,呼吸也较为急促,目前观察不出任何,他心里也愈发的没底。

穿好了衣服,他随后抱着她,只希望她所想的这个法子能管用。

黑暗之中是有些昏沉的,身体好像灌了铅似得。但是,自己两辈子所经历过的事情却开始一件一件的在眼前闪,像放电影似得。

她经历的可太多了,这回放起来也不容易,太长了。

她觉着累,所以就静下心来在那儿看,等着全部放完。她自己也清楚这会儿应该是在做梦,所以,她就等着了。

她却是不知,她这般悠然自得的等着,将守着她的元起给吓成了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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