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阴影袭来

竟陵西南,漳水、沮水过处,正是一片葱茏原野,此处土地肥沃,良田一望无际,丰美的牧草点着青青的身姿,原野南处,四面环山,牧草最为丰美之处便是飞马牧场所在,其中仅有两道狭小的狭道贯穿内外,地势险要,堪称天然屏障,依山而建的山寨正是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而此时原野之上,正是一队车队缓缓地行走着,风儿吹过牧场,轻轻地传来一阵宁静的感觉,车队四周乃是百余骑,身穿玄黑甲胄,身上惨烈的气势让人动容,这些正是沙场九死一生的老兵。

“此处飞马牧场果然是名不虚传!”说话的是一个悦耳的女声,拉开马车的帷幕,一个女子细细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而最多的却是飞马牧场的地势,心中想到:“如此地势,最是易守难攻,当年建立飞马牧场的人果然是有眼光!”女子心中赞叹,出神地样子有着说不出的风情,最是让人心动。

“秀宁,一路颠簸,倒是辛苦你了!”说话的是一个男子,身穿一身锦袍,样子倒是颇为俊俏,只是身上颇有些脂粉味道,此女正是李阀三小姐李秀宁,而身旁的男子却是李秀宁的未婚夫婿,柴绍,李秀宁轻轻一笑,说道:“此处风景绝美,并不觉得辛苦!”李秀宁的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着飞马牧场,心中却是思量着,若是攻打牧场,如何方能攻克下来,她虽为女儿家,却是巾帼不让须眉,最是喜欢军事,往往看到险要地形都是要思量一番。

她曾经来过牧场,只是当时还是年幼,并没有如此多的想法,兼且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是闺中密友,只是数年不曾往来,不知道她如今如何?

柴绍却是不知道李秀宁如此想法,只道她喜欢这里的风景,说道:“若是秀宁喜欢,我们倒是可以在这里游玩数日!”李秀宁皱了皱眉头,柴绍出身武将世家,只是武功却是平平,如今说出这番话来,却是不知道李秀宁心中所想,这时候,马车旁边一骑奔来,马上是一个魁梧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柄长刀,男子开口说道:“三小姐,可是在想着牧场地势?”

李秀宁望去,正是李纲,此人正是此次李秀宁的护卫之一,李秀宁笑了笑,说道:“秀宁只是想建立飞马牧场的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此时柴绍方才醒悟过来,想起传言李秀宁巾帼不让须眉,果然如此,说道:“此处飞马牧场真是了不得……”待想要说下去,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旁的李纲瞥了瞥柴绍,心中想到:“三小姐的姑爷看来是配不上三小姐的,真是枉费了一副好皮囊!”

李纲说道:“此处飞马牧场乃是建于晋末,初代场主商雄乃是武将出身,为避祸乱,携家人来到此处,看出这里地势险要,于是经营牧场,建立碉堡,此处地处偏远,并非战略要地,所以并无多少觊觎的目光,经过七代场主经营,渐渐地成了气候,兼且这飞马牧场有训言不得参与朝廷与江湖中是非,倒是明哲保身,抽身事外,所以这飞马场可以专心向周边城镇渗透,更是有护卫,倒是成了竟陵一大势力!”

李秀宁叹道:“一砖一瓦皆非天成,前人筚路蓝缕,方有如今飞马牧场的兴盛!”说罢,颇为感叹,李纲笑了笑,他倒是没有李秀宁的多愁善感,他指着牧场的地势说道:“三小姐,你看,这四面环山,地势险要,只要修筑工事,在分兵把守,那么就只留下一条道路,你看那碉堡建筑正是据地势而建,易守难攻,正是一个好地方!”

李秀宁听得眼神发亮,心中暗暗赞叹,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一看,正是看到前方尘土飞扬,众人不由得戒备起来,李纲说道:“三小姐小心了!据闻竟陵一带有马贼出没,专门抢劫过往的商旅!”当然这些商旅都是向飞马牧场购买战马的,枪的也是战马,李纲一声怒喝:“大家戒备!”那玄甲兵早已经抽出兵刃,正是严阵以待,待到接近的时候,李纲方才吁了口气,为首的乃是一个一个大汉,正是李秀宁派去通报的窦威,而李秀宁看着飞驰而来的骏马,眼中光芒涟涟,她颇有见识,看到窦威身后的百余骑纵马飞驰,马上健儿俱是身手不凡,心中想到:“这些兵士果然不凡!”

马蹄飞驰,踏在青葱的草地之上,溅起淤黑的泥土,马蹄轰隆隆的声音如同落雷一般,震得人耳朵发麻,虽然是百余骑,但是这威势却是让人心惊,不多时候,那百余骑已是来到了车队前,窦威身旁的却是一个独眼大汉,目光炯炯,摄人心魄,乃是飞马牧场的二执事柳宗道。

在柳宗道的引领下,车队向着飞马牧场走去,李秀宁这时候说道:“柳先生,听闻近段时候,竟陵一带出现马贼,飞马牧场的许多战马皆是在原野一代被抢去,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事情?”柳宗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杀意,转瞬即逝,说道:“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三小姐请放心!”

听到柳宗道话,李秀宁知道此人不过是口硬而已,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四周,车队慢慢地走上了一条碎石铺砌而成的小道之上,这时候,方才可以看到飞马牧场的雄伟,依山而建的碉堡,气势如同怪兽一般,很是骇人,吊桥放下在护城河上,众人赫然看到桥内两队骑士分列两侧,这些骑兵颇为彪悍,手中举着火炬,火光下李秀宁看到一骑白马正是宁立在中央,上面正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女骑士,看到李秀宁,女子低呼一声:“秀宁!”

来的正是牧场场主商秀珣,她自幼孤苦,性格颇为孤僻,商家与李家交好,两女自幼相识,方才成为手帕之交,只是这些年来天下不靖,道路上盗贼四起,两女已是好些时候没有见面了,如今一见,不由得唏嘘不已。

商秀珣笑了笑,看着李秀宁身旁的一个男子,一身锦袍,样子颇为俊俏,说道:“秀宁,这位是?”李秀宁笑了笑说道:“这位是临汾柴绍!”

商秀珣笑道:“莫非这位公子是秀宁的夫婿?”李秀宁脸上一红,却是承认下来,商秀珣不想一句玩笑竟然是真有其事,只是笑了笑,请李秀宁等人进入牧场之内。

商秀珣设宴宴请了李秀宁等人,宴会倒是很融洽,何况商秀珣与李秀宁乃是闺中密友,许久不见,自然是有说有笑,商秀珣笑着对李秀宁说道:“秀宁,我等下介绍一位姑娘给你认识?”李秀宁颇为奇怪,她知道商秀珣性情孤僻,能够与之交上朋友的也不过是几个而已,李秀宁好奇地说道:“不知道是那位人家的姑娘?”

商秀珣轻轻地络了络鬓角的秀发,说道:“恐怕秀宁等一下会呆住了!”这动作说不出的抚媚,就是李秀宁也不由得为之而伸动,更是遑论一旁的柴绍,柴绍心中想到:“好一个绝色佳人!”心中想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得到这样的佳人的青睐,自己如此文采风流,一表人才……

李秀宁方是想要说话,这时候,大厅中一阵沉静,李秀宁有些疑惑,看到柴绍呆呆的样子,一副猪哥的样子,心头不喜,只是顺着柴绍的目光望去,却是不不由得一怔,心中惊呼道:“没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的佳人!”李秀宁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真是款款走来,白衣如雪,女子如同天上精灵一般,让人目光难以移开,女子盈盈一福,向着大家问好,商秀珣此时方才对着李秀宁说道:“这位是婠婠姑娘,因为战乱而避祸此处!”复又向着婠婠介绍李秀宁,众人坐了下来。

菜肴端了上来,李秀宁说道:“这些菜肴是何人作的,倒是美味非常!”商秀珣掩齿一笑,她本身就是饕餮一个,最是喜好美食,听到李秀宁称赞,笑道:“这些都是牧场的厨子所作的!”李秀宁说道:“哦,看来秀珣可是找到了好厨子了!”商秀珣笑道:“这些都是婠婠姑娘告知作法,方才能够作出来的!”李秀宁诧异地望着婠婠,说道:“没想到婠婠姑娘厨艺如此了得!”

婠婠脸上一红,霞飞双颊,艳若桃李,看得李秀宁心驰神往,心中想到:“如此佳人真是倾国倾城!不知道什么人可以得到这样的女子?”其实婠婠不过是与李秀宁、商秀珣在伯仲之间,只是她武功有成,已是精深,魔门武功最是奇特,君不见祝玉妍多少岁的老太婆依然如同少妇一般?

一旁的柴绍更是目瞪口呆,心中想到:“若是得到这样的女子,也不枉这一生了!”婠婠淡淡地望了眼柴绍,低声说道:“奴家的厨艺倒是见不得人,只是奴家的夫君厨艺高超而已,奴家不过是见过夫君作过几道菜肴而已!”羞涩的声音,让人生出怜惜的感觉,一旁的李秀宁与柴绍却是吃了一惊,柴绍想到:“如此绝色竟然是一个厨子的妻子!”李秀宁却是想到:“看她对她夫君颇为情深义重,她家夫君也不是寻常人!”

商秀珣一旁解释,方才知道婠婠与夫君新婚不久,便是因为盗贼失散了,李秀宁安慰了婠婠,柴绍却是说道:“你家夫君竟然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真是枉为男人!”商秀峋听得眉头一皱,只是却是实话,并不说话,婠婠却是不悦地望着柴绍,说道:“柴公子如此背后伤人并非君子所为,我家夫君自然不用柴公子多言,而且我家夫君来信,不日就将来到牧场接奴家!”

商秀珣奇道:“你是何时接到书信的?为何我并不知道?”婠婠说道:“我家夫君驯养了信鸽传书,所以秀珣并不知道!”商秀珣点点头,李秀宁却是眼前一亮,婠婠瞥了瞥李秀宁,并不说话,宴会在并不是很友好的气氛中度过,皆是因为柴绍的缘故。

夜阑如水,鲁妙子住处,鲁妙子品尝着六果酿,酒气颇为甘醇,鲁妙子说道:“你家夫君要来了?”“鲁前辈果然是消息灵通!”婠婠缓缓地走来,坐在鲁妙子的身前,拿起一个杯子,浅浅一尝,巧笑道:“待到我家夫君到来,鲁前辈的病便是可以治愈了!”鲁妙子一声冷哼,说道:“我倒是想要看看那个妖妇的弟子如何了得,竟然可以治愈我三十年的顽疾!”

婠婠知道此人不过是嘴硬,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鲁前辈可是要记得当初答应的事情!”鲁妙子一声冷哼,并不说话,良久方才说道:“我鲁妙子并非言而无信的人!”复又说道:“恐怕牧场不久就要有麻烦,到时候还要你们帮忙!”

婠婠笑了笑说道:“奴家与商场主交好,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夜色如墨,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扬州自古繁华,庭院深处,虫鸣点点,一点烛光摇曳随风,仿佛是佳人渐去的年华,碧草烟尘,树下石桌之上,一个白衣女子正式风姿卓曰地宁立着,她便是那么站在那里,仿佛是亘古以来的存在一般,如此的自然,微风拂动着她黑色的绸缎一般的秀发,一丝一缕解释如若丝绸,有着迷离的风采。

傲雪站在庭园之前,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风华绝代,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随风拂动的琴弦一般清脆动人,确实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动人妩媚,便是傲雪也忍不住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住,傲雪叹了口气,心中感叹着:“好厉害的姹女,只是一个背影就是那么的让人心神动摇!”

“你来了!”女子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竟是让傲雪感觉到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个期盼着夫君到来的怨妇一般,而自己便是那个负心人,傲雪露出了一丝的苦笑,说道:“请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好不好,我可是受不了你!”“师兄也会受不了奴家的话吗?可是师兄却是狠心地不理睬奴家!”女子说道,语气更显得幽怨。

傲雪摇摇头,慢慢的走到了石桌之前,坐下,随手拿起了桌子之上的一个白玉瓷杯,里面正是清醇的酒水,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傲雪嗅了嗅,登时如同狗看到骨头一般,眼神一亮,细细地品着,感觉着酒水在喉间一阵火热,辣的感觉如同火焰一般,辛辣无比,只是慢慢地却是变成了一股最是甘甜的味道,傲雪啧啧有声地说道:“这个酒很是够味道!”

新月掩嘴一笑,一双眼睛眯着如同月牙一般,“师兄,这酒是苦酒!”傲雪奇道:“苦酒,为何叫这个名字?”新月望着傲雪,伸出青葱的小手,傲雪看到她宽大的宫装之下,雪白的耦臂如玉一般,手捏着兰花指,提起白玉酒壶,遥遥地给傲雪倒酒,“这酒就是苦酒,有道是苦尽甘来,真金也需要烘炉火方才显露成色,这酒就是名为苦酒!”

傲雪看她手臂不动,酒水从壶口倾泻而下,一道激流直奔傲雪身前的酒杯,酒水丝毫没有溅落分毫,手法端的是妙不可言,看得傲雪心中惊叹不已,“天魔力场,竟是天魔力场,没想到她竟然运用得如此的精妙!”眼前的人是阴癸弟子已是清楚不过了,只是为何她的武功竟是比起傲雪的师尊祝玉妍也是不差分毫,甚至……“比起师尊更是厉害!”傲雪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会有这如此的念头,不由得哑然失笑。

“不知道师妹这次唤我到来所为何事?”傲雪也就是认了她这个“师妹”的身份,问道,今早傲雪在庭园之前遇到了新月,新月二话不说,便是向着傲雪攻来,几番打斗过后,傲雪方才逼退了新月,新月笑呵呵地邀请了傲雪,“月上中天时分,庭院桂花树下!”

新月笑了笑,说道:“师兄终于肯认奴家这个师妹了吗?”新月接近傲雪,双手抱在傲雪的手臂之上,整个身子贴在傲雪的身上,傲雪登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如烟如缕,摄人心魄,娇媚的嗔态,让人心生怜惜,只是傲雪却是知道这个女人并非你随意亲近的女人,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她的手,说道:“师妹就是要说这些吗?如此师兄我可是要失陪了!”

新月格格一笑,高耸的胸脯随着她的笑声而耸动,宛如牡丹盛放,新月说道:“师兄可真是个无情的人!师妹我的心都被师兄伤透了!”说罢,轻抚着高耸的胸脯,脸上一副幽怨的神色,傲雪皱了皱眉头,新月说道:“师兄可真是心急,如此师妹我就不拖泥带水了!”

“不知道师兄对于天下有什么看法?”新月问道,脸上依然是楚楚的神色,只是傲雪却是可以感受到她身上严肃的语气,傲雪皱了皱眉头,脸上神色冷了下来,说道:“师妹所问有什么企图?”新月娇笑着:“师兄无须担心奴家,奴家自然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师兄武功高强如何会怕奴家一个个区区的弱女子?”傲雪一声冷哼,“若是师妹也是弱女子,那么天下男儿大概都要汗颜身为男儿之身了!”

并不理会傲雪的冷嘲,新月说道:“师兄曾经对林士宏下手吧,可怜林士宏那个蠢材竟然被人暗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身后窥视,铁骑会的任少名之死也是算在他的头上,徒然为他人作嫁衣!格格,师兄可真是好心计!”听到新月的话,傲雪心中一惊,“她如何会知道这些事情?林士宏,双修?还是其他的魔门中人?”此时傲雪心绪联翩,脸上神色变幻,看着新月的目光充满了裸的杀意。

无视傲雪眼中的杀意,新月转过身去,傲雪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在周遭卷起一股罡风,只是这股罡风却是让新月衣角也没有飘动半分,新月说道:“当初扬州夺取之时,铁骑会的恶僧曾被师兄生擒,不久便是与师兄密谋离去,大家皆是以为师兄与铁骑会达成某种协议,事实上也是如此,精武会也是将**的销售一部分交付叫铁骑会,如此利益结合,只是任少名也是没有想到那个恶僧法难竟是一个冒牌的水货吧!”新月猛然回过身来,嘴角之上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可怜任少名到死也不知道那个忠心的护法为何会对自己下手,而他死后铁骑会群龙无首,自然是落入了恶僧的掌握之中,而林士宏也是要背上这个不白之冤,师兄果然是好心计啊!”

听到新月一一道来,傲雪不由得心惊肉跳,眼神一眯,平静的神色却是有种狰狞的感觉,身上的气机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女子,周遭的罡风消失无形,傲雪淡淡地说道:“师妹,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平淡的语气却是有着逼人的气势,于平静中更是有着千钧之力。

新月娇笑起来,身子逼近傲雪的身躯,一双雪白的耦臂如同一双灵巧的小蛇一般环绕在傲雪的脖子之上,玲珑有致的身躯挨在傲雪的身上,如烟如缕的幽香传来,让人一阵心神恍惚,踮起了脚,新月的小嘴便是在傲雪的耳边,丝丝的热气传来,淡淡地幽香,温软如兰,“师兄无须多心,师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哼!傲雪倏然扬起手来,一只手掌修长如玉,只是手掌之上丝丝的寒气在掌缘之处,风雷之上传来,傲雪已是一记手刀向着新月劈下,这一刀刀意犹若怒海狂澜一般,却是真气凝结于掌缘之处,有着断金碎石的威力,若是击实,只怕新月便是要香消玉殒,新月娇笑一声,小手一扬,从锦袖子之中,一只纤纤小手伸出,手结兰花指,在身前一拉一滑一圈,不过是翻手间,傲雪的手刀便是击下,没有丝毫的金石之声,傲雪赫然发现自己这一刀竟是被一股力场引开,一牵一扯,化解于无形。

天魔力场,当世最是玄妙的技巧之一。

“蓬!”身后一颗桂花树在傲雪的刀锋之下,登时拦腰砍断,烟尘弥漫,精武会的弟子登时从四周赶来,看到这里如此狼狈的情形,登时抽出刀刃戒备着,傲雪挥挥手,让这些人下去,傲雪目光闪烁着杀意,望着新月,新月抚着胸口,胸前淡素的一朵兰花悠然盛放,随着呼吸起伏着,脸上晕红,新月幽怨地说道:“师兄好狠的心!”

傲雪眯着眼睛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新月伸手轻抚着傲雪的脸颊,目光中有着让人奇怪的神色,新月说道:“师兄无需担心,奴家不会对师兄不利!”复又娇笑道:“那个林士宏对师门也似乎不太听话了,一条不听话的狗,就算是师兄宰杀了,也没有大不了的,祝玉妍也不会对师兄如何的!就算杀了他的那个废物师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就算是师兄不出手,那个飞鹰也不会放过林士宏的!”新月话语中丝毫没有对祝玉妍的敬意,直呼其名,傲雪皱了皱眉头,想不到眼前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主意,沉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新月幽怨地说道:“奴家不过是想要讨师兄的欢心而已,师兄莫非真是铁石心肠?”傲雪一声冷哼,新月笑道:“师兄似乎与慈航的师仙子交往甚密吧!”傲雪看着新月,只看到她秋水一般的眸子中并没有丝毫的嘲弄,只是一股笑意,傲雪说道:“那又如何?与你何干?”新月笑道:“师兄若是来个借力打力,那么师兄到时候便是没有那么的麻烦吧!”

傲雪眼神一眯,终是难以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什么立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天下,真是可笑的理由,自古弱肉强食,这天下没有了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天道无常,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过是枉费猜测而已!”新月淡淡地说道,蓦然间她的气质仿佛是遗世独立的高人一般,让人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傲雪叹了口气,身上的敌意散去,眼前的人就算是有敌意,傲雪也是难以留其下来,傲雪说道:“各人自有执着,旁人又怎么能够知道呢?”新月一怔,不由得痴了,良久方才说道:“各人自有执着,果真如此,若不是如此……哎!”终是叹了口气,傲雪却是不知道她在叹息师妃暄还是什么,只是神色落寞,似是沧海桑田,万水千山。

傲雪方要说什么,便是听到新月说道:“总是有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到来!”复又向着傲雪娇笑道:“师兄似乎是有客人,那么新月便是失陪了!”脸上娇滴滴的神色,霞生两颊,宛若桃李,一双月牙儿的眼睛仿佛是滴出水来,哪里还有方才黯然的神色?

傲雪脸上一凛,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便是这个时候,一个杀气锁定了傲雪,一个身影从围墙之外飙射而来,一道寒芒闪过,向着傲雪胸口劈来,“锵!”的一声金石之声,傲雪身前蓦然出现一个玲珑的身影,一并雪白的刀锋挡住了攻击,傲雪身前正是一身黑色的近身服的藤原紫诩,手中拿着的是一柄长刀,正是后世式样的忍者刀,从唐刀演变而来,却是傲雪亲自设计派人打造而成的兵器,藤原紫诩身穿忍者的服饰,胸前是网状的布料,可以看到雪白的肚兜儿,藤原紫诩喝道:“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来人身穿一身粗麻布衣,脸上有着彪悍的气息,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柄鬼头大刀,向着藤原紫诩攻来,招招致命,招招狠辣,只是藤原紫诩的招式却是并非寻常招式,乃是东瀛而来,古怪非常,双手握着长刀,古怪的起手式让来人莫名不已,傲雪冷冷地看着来人,说道:“无需浪费时间,送他一程吧!”

藤原紫诩一声娇斥,身子蓦然启动,倏然消失不见,来人心中一惊,“这是什么妖法?”藤原紫诩也是出现在他身后,一刀砍来,攻得来人措手不及,狼狈不堪,傲雪眯着眼睛看着藤原紫诩的打斗,心中想到:“忍者就是这么回事?”这时候新月笑道:“师兄看到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奴隶!”傲雪看了眼新月,说道:“你知道她的来历?”

“东瀛忍者,奴家也曾经见过,只是没见师兄手下如此好资质的而已!”忍者,不过是主人的奴隶而已,傲雪并不说话,只是望着打斗的现场,这时候,一阵火光传来,傲雪目光蓦然一冷,低声说道:“看来来的不少人啊!”

兵器相交的金石之声传来,远远的传来一阵杀伐的声音……

黑夜,如同死神唇边浅浅的笑意,嘲讽地看着凡尘众生。

风,吹起,火,升腾,溯风狂吹,扬州城外,长江之上,一首艨艟如同怪兽一般横跨在长江之上,江水涟涟,淡淡的波纹远远地荡开去。

“火起了,看来已经开始了!”艨艟之上一个黑衣男子正是望着扬州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意,“哼!”男子身旁一个男子冷哼一声,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狠狠地说道:“精武会,真是好风光啊!”“韩帮主,可不要大过掉以轻心,毕竟那人被称为天刀之后第一刀!”男子淡淡地说道,语气中似是嘲笑,也似是警告。

“不用你操心,韩某人自然是知道的!”男子一声冷哼,手中一抄兵器,展开身法,便是朝着扬州城中掠去。

……

兵器相交的声音响起,劲风剧烈地吹动着,卷起一股如同狂风一般的气流,向着四周飙射而去,庭院之中,两个身影正是交错而过,兵器在黑夜闪烁着寒芒,仿佛是流星一般,一闪而过,“喝!”来人一声怒喝,手中的鬼头大刀猛然展开重重刀影,将藤原紫诩周身笼罩在一片的刀光之中,刀剑遥指着她周身要穴,很显然来人是用刀的好手。

藤原紫诩不退反进,完全无视着逼向身前的刀锋,寒芒暴现而来,刮得脸上生疼,“受死吧!”来人一声怒吼,鬼头大刀陡然加速,疾若闪电,眼见就是要劈在藤原紫诩的胸口之上,藤原紫诩丝毫没有后退闪躲的准备,长刀直掠,直指眼前之人的咽喉,竟是以命打命的打法,只是她的刀终是没有来人的鬼头大刀来得快。

“咦!”傲雪与新月两人同时一声惊异,对视一眼,新月说道:“看来扶桑的武艺并非一无是处!”傲雪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些骗人的玩意而已!”

鬼头大刀劈下,眼见就要劈在藤原紫诩的身上,刀,狠狠地劈在女人的身上,只是预料中的刀肉切割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人一阵惊愕,心中警兆忽生,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翻身一刀砍下,“锵!”的一声,刀锋之上一阵寒芒火舌乍现,赫然是刀锋与暗器相碰撞的结果,而此时藤原紫诩的身影出现在来人的左方,一刀劈下,带起一阵狂风,来人匆忙挥刀格挡,却是落入下风,先机尽失,藤原紫诩刀势不留人招招狠辣无比地劈下,同时小手不断地射出十字形的飞镖,傲雪看得分明,那正是他在电视之上看到的忍者镖,心中想到:“没想到还真是有这些东西,看来电视上的也不全是编的!”

心中想着,不过是盏茶的时间,一声惨叫,战斗已是结束,那个袭击的人已是被藤原紫诩一刀劈开两段,藤原紫诩缓缓的抽出长刀,用雪白的手绢将刀锋之上的血迹擦干净,回鞘,跪在傲雪的身前,说道:“主人,紫诩不辱使命!”傲雪淡淡地一笑,身旁的新月若有所思地看着傲雪,说道:“听完忍者一声都会将自己奉献给主人,没想到师兄得到一个忍者的效忠!”

“起来吧!”傲雪想起驯服这个女人的经历,不由得笑了起来,眼前的女人可是经过了傲雪多日的驯服方才如此,东瀛女人是一种奴性十足的人,只要你比起强大得只能仰视,那么你便是足以征服她,傲雪便是只是一只手,将这个女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每天如此,藤原紫诩的目光中充满了对傲雪的畏惧还有崇拜,而且,傲雪更是在床上将这个女人的征服,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欢愉。

脚步声传来,傲雪回过身来,轻轻的抱住了来人的身子,来人身子一软,便是软在傲雪的怀中,低低的呢喃声响起:“少爷,你没有什么事吧?”贞贞温婉而焦急的声音传来,傲雪不由得温柔一笑,轻轻的在她的额前印下一吻,看着贞贞玉脸羞红如霞,心中感觉到一股温柔的满足,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说道:“不过是宵小之辈,贞贞无须担心!”

贞贞点点头,双颊飞霞,她虽是知道自己的少爷的武功,却是不自然地担心,女人的担心往往没有道理,只是因为记挂,傲雪却是感到一股满足,男人很多时候,并非因为女人的美丽而喜欢上她,而是她的关心,贞贞并非绝色,只是在傲雪的心中,她却是有着特殊的地位,那种被女人全心全意地依靠,让他感觉到一种男人的骄傲与责任,这是在婠婠身上所没有的。

“玲珑呢?”傲雪问道,对于自己的宝贝女儿,傲雪最是疼爱,“与美仙还有可儿在一起玩耍!”贞贞说道,安抚着贞贞,让贞贞不要担心,傲雪便是带着藤原紫诩走出了庭院。

精武会中乱成一团,火起,精武会的弟子与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黑衣人在乱战着,兵器相交的撞击着,鲜血飞溅的场面让黑夜更加的幽暗。

“看来精武会的防备不够啊!“傲雪心中想到,随手将袭击自己的黑衣人击毙,随手抓起一柄长刀,刀锋在他的手中如同跳跃的精灵一般,每一刀皆是带走一条性命,惨叫声如同黑色的交响曲一般,鸣奏着死亡的协奏曲。

而藤原紫诩却是如同一个鬼魅影子一般,神出鬼没,手中飞出的十字飞镖从匪夷所思的角度飞出,手中的长刀划着森寒的弧线带走一条条的生命,鲜血与惨叫声中,漠视生命的女忍者依然震撼不已,并非因为血腥的杀戮而是因为她的主人,忍者一声都会忠于自己的主人,可以说忍者不过是奴隶而已,依附强者是他们的信条,可是当藤原紫诩真正地见识到强者的时候,她在小小的东瀛列岛之上养成的骄傲被无情地打破,她天资绝佳,在岛上也是出色的忍者,并认为最优潜力的忍者,只是在神州浩土,她却是深深地震撼了。

眼前的男子手中不过是一并普通的长刀,只是手中的长刀却是仿佛是活着的精灵一般,每一刀皆是划着玄妙的弧线,让人匪夷所思地击杀着身前的人,鲜血飞溅,只是他的身上却是青袍飘飘,干净非常,刀锋之上没有丝毫烟尘的感觉,让人觉得每一刀都是应该如此,杀气足以让人心神俱丧,这让藤原紫诩心神颤抖,方才知道这些日子来与这个男子的交手,随时惨败,却是这人根本没有动杀念,“似乎跟对了主人!”藤原紫诩心中如此想到。

“很震惊吗?”傲雪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我这样的武功虽是不俗,只是神州之上不知道有多少的隐世高人,就是三大宗师这些老家伙也足以打败我,嘿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藤原紫诩心中一震,心中蓦然升起了一股惧意,神州竟是如此多的高手,他们东瀛大和并非没有对中原神州窥视,只是不过是因为神州势大,方才无力而已,若非如此,他们岂会派出使者前来取经?

蓦然,藤原紫诩感到一股杀气牢牢地锁住了自己,心神一震胆寒,傲雪寒声说道:“若是你有异心,我定然要你生死两难!”毫无感情的话仿佛是惊雷一般在她的耳边响起,让藤原紫诩心中惊惧不已,而她望着傲雪,方才发现他身边满是一刀毙命的尸体,胡乱地散在地上,傲雪眼中寒芒闪烁,嘲笑着望着藤原紫诩,藤原紫诩低下头,匍匐在地上,“主人,若是藤原紫诩有何异心,就让大神将藤原紫诩打下地狱!”

臣服于强者并不可耻,藤原紫诩心中想到,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主人,不能够违背他!

望着藤原紫诩脸上惶恐的神色,傲雪不由得冷笑。

……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美仙单手抱着玲珑,右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手中的长剑挡开一阵阵的剑光,将逼近周身的黑衣人尽数刺下,而她的身旁正是可儿,可儿手中拿着的正式她的趁手兵器,“秋水伊人”,长不过是三寸,宛若匕首一般,在可儿鬼魅般的身法之下,匕首之下一条条的鲜活生命被无情地夺取,可儿秀美的脸上冷峻漠然,眼神冷冷地望着倒下的人,心中却是一阵恼火,“竟然被这些坏人潜入了扬州,真是可恶,哥哥一定会以为可儿很没有用的!”

心头恼怒,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手中的匕首宛若闪电一般刺出,每一次皆是带走条的生命,吧不多时候,这个原本是玲珑玩耍的小庭院已是血流成河,可儿环视了周遭,皱了皱鼻子,低声说道:“真是可恶,弄脏了这里!”

“母夜叉,这些人是什么人?”美仙抱着玲珑说道,玲珑枕在美仙的胸脯之上,沉沉地睡去,丝毫没有被周遭的血腥场面吓到,美仙抱着小玲珑,轻轻地抚着小玲珑的秀发,心中蓦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感觉,似乎自己也曾经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摇摇头,美仙不由得哑然失笑,“莫非自己真的有个女儿不成?”只是脑海中蓦然闪过了单琬晶的面容。

“不知道,这些人也知道是什么人!”可儿眼中寒芒一闪,“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坏人的!”蓦然可儿厉声叱道:“什么人,给我出来!”脚尖在地上一扫,扫起了一柄长刀,脚尖在刀柄之上一扫,刀如闪电,已是向着墙边飙射而去。

“锵!”的一声,刀锋没入墙壁之上,这时候,从墙边走出了一个尼姑打扮的女子,颇有姿色,尼姑笑道:“小姑娘好俊的身手,不若拜我为师,也不枉费你的资质!”这个尼姑全然没有身为尼姑的觉悟,可儿冷冷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冰冷的目光似乎是看着一件死物,“你是什么人?”

女子娇笑起来,花枝招展,“若是你拜我为是,我自然会告诉你!”“真是不知道死活,阿婆,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真么**,不知道你自己很让人恶心吗?”美仙说道,恶毒的话,让尼姑的话陡然一僵,脸上的浮现出愤怒的神色,女人对于容貌皆是很在乎的,而如今有人喊自己是阿婆,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可儿不由得扑哧一声,说道:“狐狸精,你这样的话真是说得太好了,阿婆你都一把年纪快要进棺材了,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尼姑气得脸上扭曲,看的美仙与可儿一阵嘀咕,“原来女人也是可以丑成这样的!”

“不知道似火的丫头,快将你手中的孩子交给我,不然我俏尼姑让你生死不如!”尼姑瞪着猩红的眼睛说道,可儿心中一动,脸上浮现出冷笑:“原来是俏尼姑游秋雁,你们海沙帮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来扬州!”

“若不是你们精武会将我们帮主的公子废了,如何会结下这般仇怨!”游秋雁叱道:“快将手中的丫头交来!”

“找死!”可儿一声冷喝,她姐姐死后,便是将傲雪当作了唯一的亲人,她曾经看着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的眼前,那样的心灵震撼让她发誓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就算是满手血腥,而如今这个疯女人竟然要打小玲珑的主意,如何不让可儿愤怒?

看到可儿身子颤抖,游秋雁还道她是害怕得颤抖,笑道:“丫头……”只是刚说话,话语便是被打断了,一阵寒芒,仿佛是闪电一般直至游秋雁的咽喉,劲风刺得俏尼姑游秋雁脸上生寒,游秋雁只感到眼前一点寒芒无限放大,心中骇然,猛一提起,身子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方才躲开了可儿的攻击。

方是站了起来,便是迎来了可儿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势,让游秋雁手忙脚乱,只是能够仗着轻功躲避,只是可儿的轻功身法诡异非常,竟是贴在她的身上,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向着她刺来,让游秋雁背后冷汗凛然。

……

刀如龙,傲雪一刀劈下,空间仿佛倏然消失一般,刀锋已经劈在墙壁之上,将墙壁劈开了两道,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傲雪的眼前,傲雪目光森寒如霜,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眼前的男子不过是三十多的年岁,一身锦袍,手中拿着的是一柄大砍刀,“好刀法啊!”

“韩盖天?”一旁的新月低声说道,韩盖天循声望去,只见眼前一亮,傲雪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就是海沙帮的帮主?”复又冷笑道:“没想到我还没有找你麻烦,你就送上门来!”

“莫非你就不怕你的女儿有什么不测?”韩盖天冷笑道,傲雪目光陡然一寒,身上的气势陡然如同修罗杀神一般,“找死!”身子倏然如同鬼魅一般,傲雪欺身抢近,手中的长刀已是一刀向着韩盖天劈下,韩盖天不妨傲雪倏然发难,只能够用大砍刀格挡,“锵!”的一声,一股撕裂经脉的劲气传来,让韩盖天胸口一疼,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已是喷了出来,身子却是借着余劲后退。

傲雪却是得势不饶人,身子迫近去,左手五指成爪,向着韩盖天咽喉抓来,韩盖天一刀看向傲雪的胸口,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傲雪一声冷笑,一刀砍出,将韩盖天的攻势尽数封住,左手已是捏着韩盖天的咽喉,将这个大汉生生地提了起来,只要左手劲气一吐,此人便是命丧于此,傲雪冷冷地望着韩盖天:“你还有什么同党?”

身如鬼魅,可儿手中拿着的正是短剑“秋水伊人”,伊人秋水,却是红颜毒蝎,夺人性命,一声娇斥,可儿匕首连刺出一十三剑,直指俏尼姑游秋雁的咽喉等重要部位,让游秋雁疲于奔命,游秋雁心中想到:“这个丫头好狠毒的心肠,竟是招招要人性命!”心中恼怒非常,她是江湖上有名高手,如今却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逼得手忙脚乱,如何不让游秋雁心中恼怒?

一掌拍出,掌风卷起一阵罡风,拍在刀背之上,将匕首拍偏,游秋雁飞起秀腿,连连击出数腿,却是鸳鸯连环腿,分别踢向可儿的手腕、胸口、咽喉等要害,可儿身子一点,宛如翩翩的蝴蝶一般,身子倏然后退,转眼就是躲开了游秋雁的攻击,轻功让人动容的高明,可儿冷声说道:“丑尼姑,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哼,可恶的丫头!”游秋雁怒声说道,从发髻之上取出银钗三根,身子倏然欺身前来,三根银钗向着可儿刺来,可儿一声娇斥,匕首一转,便是刺向游秋雁的手腕,游秋雁一扬手,手中银钗如同闪电一般射向可儿的脸颊,若非可儿险险地躲开,此时的可儿已是破了相,可儿心中恼怒,女人最重视的便是容貌,“若是被破了相,哥哥一定不喜欢可儿的!”可儿怒声喝道:“老虔婆,你好狠毒,想要了我的花容月貌!”手腕一抖,“秋水伊人”逼出一道森汉的剑气,向着游秋雁劈来。

“剑气!”游秋雁心中一惊,险险地躲了开来,便是这个时候,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游秋雁反手将手中的两根银钗射出,只听到“锵锵——”的两声,却是看到美仙抱着小玲珑手中提着一柄长剑欺身而来,将银钗击飞而去,游秋雁心中一惊,便是看到长剑如同绽放的烟花一般在眼前刺亮……

韩盖天整个身体被傲雪提了起来,因为窒息,满脸通红,双眼死死地瞪着傲雪,脸上青筋暴现,傲雪冷冷地望着韩盖天,仿佛是看着死物一般,“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既然来到这里就应该有了死亡的觉悟吧!”

韩盖天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只是喉间被捏得生疼,这一笑让他的表情格外的狰狞,“你若是杀了我,你的女儿恐怕就要与我陪葬了!”傲雪目光一阵收缩,倏然一阵寒芒刺出,让韩盖天心中一阵惊惧,他纵横江湖多年,识人无数,自然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正是处于暴怒的情况,韩盖天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怕了吗?”

傲雪一阵冷笑,反手将韩盖天甩开,韩盖天重重地摔在墙壁之上,一阵闷哼,感觉到骨头仿佛都断裂了一般,傲雪目光如刀,炯炯地盯着韩盖天,说道:“真是不知好歹!”倏然身法如同鬼魅一般,傲雪一双拳头便是向着韩盖天身上招呼着,惨叫声不断地传来,韩盖天只感到身上一阵撕裂的疼痛,每一拳都打在身上,最大程度地伤害着他的,韩盖天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一般承受着傲雪的怒意,韩盖天有种后悔危险眼前此人的感觉,“莫非他真的铁石心肠对自己的女儿也无动于衷?”

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拳,最后韩盖天如同一堆烂泥一般瘫痪在地上,傲雪身上捏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身体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海沙帮,嘿嘿,可曾记得一年多东溟号,在下可是对你想念非常!”新仇旧恨,傲雪冷冷地望着他,傲雪自认并非以德报怨的君子,他所推崇乃是报复,你如何待我,我便是百倍奉还。

“你的儿子现在大概是不能人道了吧!”傲雪邪笑着,看到韩盖天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确实躺在病床之上,而且更是不能人道,这辈子除了当太监恐怕就别无所长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韩盖天双手猛然地抓着傲雪的手臂,青筋暴现,只是却是让傲雪动不了分毫,傲雪受伤一用力,韩盖天痛苦万分地翻着白眼,“你以为你那些废物手下真的能够抓到玲珑吗?”

韩盖天脑海轰的一声,模糊中他看到两个少女抱着一个小孩走到了傲雪的身旁,他认得那正是眼前男子的孩子,一时间韩盖天一阵的绝望,本来用来威胁的王牌也是失效,“难道天绝我于此?”

傲雪将韩盖天扔在地上,此时可儿已是抱着小玲珑来到了傲雪的身旁,小玲珑已是醒来,伸着白嫩的小孩,向着傲雪,傲雪抱起小玲珑,脸上满是温柔的神色,哪里还有方才修罗般的杀气,傲雪说道:“方才你们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吧?”可儿说道:“方才有个尼姑想要抓小玲珑,不过被我收拾了!”“俏尼姑?”傲雪问道,可儿点点头,说道:“哥哥,你要如何处置那个尼姑?”傲雪说道:“随便你吧!”可儿想了想,点头应了声。

不多时候,精武会起火的地方都是扑灭了火焰,侵入的敌人皆是被消灭殆尽,此次海沙帮袭击精武会可谓是精英尽出,一众的堂主还有头领皆是出动,只是精武会总部却是布置了许多的机关,这些机关皆是小八所制,这些海沙帮的人并不知道底细,多大是触动了机关被乱箭射死或者是掉进了陷进之中,生生地被钉死,当然也是有人中毒而死,无他,精武会的毒药也是一绝。

张三将两个大汉扔在韩盖天的身前,那两人正是一瘦一胖,正是韩盖天的两名手下“胖刺客”尤贵还有“闯将”凌志高,两人皆是七窍流血而亡,面容扭曲,眼中犹是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也不知道两人所见到的是什么事情。

韩盖天看到自己的两名手下,再看到俏尼姑游秋雁如同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便是知道此次出击已是失手,一时间面如死灰,傲雪冷声说道:“你还有什么同党?或者是宇文阀也是与你们一同出手?”此次并没有遇上宇文阀,只是傲雪却是担心两者有所勾结,韩盖天并不出声,傲雪也不焦急,对可儿说道:“都交给你了!”

可儿乃是精武会暗杀组的成员,武功以快为主,快若鬼魅,此时可儿心中恼怒非常,她执掌暗杀组,乃是情报堂辖下,也是兼顾了扬州的防护,此时遇上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可儿的责任,可儿心中想到:“哥哥一定是认为可儿偷懒了!”狠狠地瞪了眼地上如同死狗的韩盖天与游秋雁,喝道:“将他们带走!”

此时傲雪抱着小玲珑向着房间走去,抚着小玲珑的小脑袋,说道:“玲珑怕不怕?”小玲珑绽开笑颜,格格地娇笑着,小手摸着傲雪的脸颊,娇嫩的声音说道:“爹爹——爹爹——”傲雪笑了起来,女儿很粘着他,作为父亲的自然是很开心,途中遇上了云玉真,云玉真提着一柄长剑,向着傲雪走来,看到傲雪平安无事,不由得吁了口气,傲雪笑了笑,带着云玉真回到房中,让云玉真哄着可儿睡下。

回到了大厅中,可儿已是在等着傲雪,看到傲雪说道:“哥哥,那两个讨厌鬼都说出来了!”傲雪说道:“都说了?”可儿点点头,当下将知道的消息一一道来,原来此次不但是海沙帮,还有宇文阀一同进攻,只是海沙帮却是作了现行的替死鬼而已,宇文阀却是按兵不动,准备天明时分在两方人马均是人困马乏之时袭击。

傲雪哼了一声,说道:“真是打好了算盘!”复又问道:“可儿将那两个人如何了?”可儿说道:“那个男的已经喂狗了,那个女的准备卖去青楼!”傲雪一愣,没想到可儿如此善后,可儿看傲雪不说话,心中有些忐忑,说道:“哥哥不喜欢可儿如此做吗?”傲雪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是不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可儿的眼神蓦然一亮,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熠熠生辉,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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