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密谋王涛出逃

北宋末年,百姓迁徙自由,大量做生意的商人、佣工和流民涌入汴京城,先在汴京城开封府的户曹处登记,满一年之后,就会正式拥有汴京城的户籍。宋徽宗年间,汴京城竟然拥有150万人口。

虹桥医馆早在五年前,就重新修缮,其中暗房密布,王涛和李春儿就藏匿在一间暗厢房里。原来,五年前,王涛血洗汴水镇后,就开始谋划后路,顾已利用自己的特长,建议在汴京城开设一家医馆作为藏身之地。平时,请几个伙计照看店面,每隔一段时间,顾已就会来虹桥医馆坐诊。

每年大量的百姓进京,鱼龙混杂,正好可以掩护栖身。顾已以为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只是没想到,颜昭会找上门来。

颜昭和傅鹏离开医馆后,顾已打发走病人,然后叮嘱药店伙计把好前门,自己则打开药柜后面的侧门,穿过一段走廊,进到一间暗房里。

王涛此时正与李春儿坐在床沿上亲热,见顾已推门闯进来,就知道有什么重要事发生了。

“顾军师,出什么事了。”王涛急切问道。

“王爷,刚才,我看见颜家的后代颜昭了。”

“颜昭?就是颜家漏网的那个儿子?”

“正是,现在他是开封府的捕快,刚才进入医馆,来试探我。”

听到颜昭的名字,李春儿在一旁“啊”地惊叫了一声。

王涛此时的心里阴云密布,五年前的灭门行动,最可惜的是跑掉了颜家的一个后代,为这事,他耿耿于怀,五年来,每当想起颜家漏掉的小子,他就觉得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该来的,迟早会来,顾军师,为今之计,该如何是好?”

“上回黄掌柜来医馆报信说,这个颜昭师从江湖名师云龙散人,学得一身好功夫,此番来京城,定是为了复仇,姚之前等几个手下都已被其捉拿、判刑,所谓来者不善,这段时间,王爷和娘子就呆在医馆里,走后门也不行,防止被颜昭发现,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再想办法帮王爷和娘子离开汴京。”

“嗯,就按顾军师说的办。”

王涛瞥眼发现坐在床沿一侧的李春儿目光游离,坐立不安,便问道:“娘子,难道是听说颜家的后人还在,于是心存旧念么?”

“不敢,奴家自从五年前跟了官人,官人一直待奴家不薄,还每年都寄钱给奴家的父母,奴家只是有些害怕而已。”李春儿连忙表白。

“放心,有郎君在此,娘子不必害怕,吾自会想办法除掉这个颜昭。”王涛安慰她道。

其实,王涛心里很清楚,目前就凭自己的实力,想除掉颜昭,难于上青天,最好的结果,是悄悄地逃离汴京城,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以待时日,再图未来。

“顾军师,如今这个颜昭盯得紧,先离开汴京城为上策,你可要想个万全之策。以后再办法对付颜昭。”王涛转过头对顾已说。

“王爷,我们还有一张牌是可以用的,咱们的得月楼酒家,可是白给了赵永平团练使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现在,也许可以利用赵团练做些文章,让他把水搅浑,然后,浑水摸鱼,平安离开汴京。”

“话虽如此,可是赵团练并不知道黄玄的土匪身份,我们给赵团练股份,只是为了让他为酒楼拉些生意,并防止同行和地痞的欺侮,如今要是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爷不必多虑,小的早已想到这层,上次姚之前案,黄掌柜已脱清干系,所以,这次,还得让黄玄出面。如今颜昭这厮,老盯着医馆和酒楼,我们要想办法让这个颜昭暂时离开汴京城,这样,王爷和娘子正好借机悄悄离开汴京城。”

得月楼酒家是在五年前开张的,这也是顾已当年布下的棋子,汴水镇大劫案之后,他就劝说王涛早日安排退路,用抢劫到手的钱财在汴京城开了酒楼和医馆,为日后的逃遁寻觅安身之处。

深更半夜,一个黑影穿过大街小巷,来到得月楼酒家的大门前,此人正是顾已……

团练使赵永平在开封府办公,却归属殿前都指挥使高俅节制。团练使是个有职无实权的武官,却因为能接近殿帅高俅,身份显赫,受人尊敬且待遇颇高。高俅如今管理禁军,重用赵永平协助操练禁军。禁军教头林冲入狱判刑之后,赵永平训练禁军,弄了些花架子,军中光队列就有几十种,像什么旌旗队、彩旗队、歌舞队、爆竹队、军乐队、龙队、狮队、虎队等等,于是,在练兵校场上,只见旗帜招展,锣鼓喧天,爆竹声声,场面十分热闹,此情此景,最为殿帅高俅所喜欢。

门吏向赵永平报告,得月楼酒家的掌柜黄玄求见。

每月都能拿到黄掌柜的分红,赵团练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请进黄玄。

黄玄掌柜进门后,向赵永平大倒苦水,说最近捕快颜昭天天带人上酒楼寻衅滋事,严重影响酒楼的生意。

又是颜昭,前些日坏了自己的妻妹和高衙内的婚事,今日又在自己参股的酒楼挑事,真没把自己这个团练使放在眼里?

赵永平十分恼怒:“你难道没告诉他,这酒楼有某家的股份吗?”

黄玄委屈道:“说了,可这个颜捕快,因为以前的姚之前事件,一直认为咱家的酒楼与匪贼有关,天天咬住不放。”

“他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你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赵永平疑惑地问。

“团练放心,本酒楼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与匪贼绝无任何牵连,他只是在胡乱猜忌罢了。”黄掌柜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

“既如此,他颜昭一个小小的捕快,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某家定要治他个滥用职权、扰乱市场之罪。”赵永平怒拍桌子,桌上茶盏里的水溅得四处飞扬。

“赵团练,你消消气,这颜捕快,也只是怀疑酒楼通匪,天天来店里转悠,实在烦人,您能不能相办法,让颜捕快外出汴京城查案,时间一长,他无凭无据,也只能作罢。”

把颜昭调离汴京城一段时间,这就是今日黄玄找赵永平团练使的目的。

赵永平点点头,他觉得黄玄提出的主意不错。

“好,我来想办法!”

赵永平说完,黄玄马上从怀中掏出一张票证,对赵永平说:“团练,这是最近两个月的分红,共计三百贯铜钱,换成三百两纹银后,我已替你存进东京柜坊。”

看见赵永平收好柜坊票证,黄玄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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