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团练使的阴谋

开封府捕房的捕头高怀远刚刚离开府衙的大门,就听见后面一声呼唤:“高捕头,请留步!”

高怀远回头一看,是团练使赵永平。于是,他恭敬地迎上前:“团练使大人,有何吩咐下官?”

“晚上请你小酎一杯,如何?”

高怀远一听,受宠若惊,回应道:“赵团练之请,小人莫敢不从!”

“城北的八仙楼,从杭州请来一大厨,红烧猪肘子做得相当不错,我们去那里,怎么样?”赵永平建议道。

“一切尽听团练使拿主张!”

两人一路沿街散步,来到八仙楼,这时天色已晚,八仙楼酒家的五彩迎宾门楼上,灯笼高挂,随风轻荡。

两人来到一雅间,小二端上茶水,赵永平拿过菜谱,开始点菜。

“赵团练,菜点多了!”

“无妨,无妨,今晚你我二人,慢慢喝着,小二,就按俺点的上菜。”

一个从五品的团练使,请一个没有品阶的捕头吃饭,高怀远心知赵永平一定找自己有事,但赵永平不开口,高怀远也不便去问。

酒过三巡之后,高怀远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今日团练使如此待俺,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小的去办吧?”

老奸巨滑的赵永平微微一笑,说:“既然高捕头问起,本官如实相告,最近因有一事,寝食难安。”

“是为何事?”

“高太尉命属下派人到山东寻求奇石异物,送给官家。派出的人回来报告,果然在泰山一带,寻到一批奇石异物,可是,没有可靠的人押运回来,让本官十分担心。前不久,殿帅府制使杨志押运花石纲,不慎丢失,还被问了罪。现在,又听说山东郓城和梁山一带有匪患,这批奇石异物该如何安全运回,让本官十分头痛。”赵永平叹道。

“派一路禁军押运,不是很安全么?”

“谈何容易!要派禁军出动,必须要有枢密院的准许,枢密院要行使用兵权,还须得到圣上的同意。殿帅高俅虽然节制禁军,却无调兵之权。因此,想出动禁军,几无可能。”

“那您的意思是?”高怀远小心地问。

“听闻你手下的捕快颜昭武功高强,无人出其左右,现在这批奇石异物已安放在郓城府衙,所以,我想让你派他前往山东郓城,运回这批献给官家的奇石异特。”

团练使赵永平属于殿帅高俅节制,捕快属于开封府府尹节制,所以,赵永平无法越权调人,只好有求于捕房的高怀远。

调动一个小小的捕快,高怀远还是有这个权限,但他也怕颜昭出远门在外,惹出事来,便提出:“赵团练,小的派出捕快颜昭,没有问题,只是,赵团练能否知会一下吴府尹?”

“没问题,你只管派出人就是,吴府尹那边,我让殿帅知会一下就是。其实,大家现在所做的事,都是为官家,所以,不必受拘。”

“团练说的事!”

“咱俩光在这里喝酒聊天,似是少了些什么。”

赵永平唤来店小二,让他请来一个唱小曲的姑娘,一个琴师,在琴音歌声中,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才踉踉跄跄地离开八仙楼酒家。

颜昭到虹桥医馆的四周打听名叫赵山大夫的情况,医馆对面一家老牌铁匠铺的掌柜告诉颜昭,这赵山大夫早年便在汴京城行医,现在的医馆就是赵山家的老宅,有几年赵山突然不知去向,五年前,赵大夫又回到汴京城,并将原来的老宅改造成医馆,开始坐诊看病。

颜昭听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难道说,这个赵山大夫不是顾已?!

颜昭这天早晨刚进开封府捕房,便被捕头高怀远叫住,原来,殿帅高俅(又称高太尉)派人在山东泰山一带寻得一批奇石异宝,如今安放在京东路(山东隶属京东路)郓州府衙内,要派他前往郓州押运这批货物。

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官家宋微宗酷爱奇石异宝。颜昭接到命令后,心里惴惴不安,把这批奇石异物安全运回,任务艰巨,不得有丝毫闪失,否则将犯“大不恭”之罪,殿帅府的制使扬志就是最好的例子。

晚上,颜昭难以入睡,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到自己这一走,还要带着一帮衙役,押着奇石异宝回来,迢迢千里之路,必然要用几个月时间,这追查匪贼王涛和顾已的案子,必然会受影响,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线索,再要断了,汴水镇的劫案,何时才能查清真相?

抬头望着黑暗的天空,忽然想到,与姚之前一起捉住的几个小头目,除了被处死的,好像有一个小头目被流放到沙门岛上,这沙门岛离郓城并不是太远,自己可以借机闯一回沙门岛。如果能带着赵山的画像让他辨认,假设赵山就是顾已的话,他一定认识,这样的话,就铁证如山了。

还有,当年害死李师师父亲王寅的牢头也被流放到沙门岛,如果他还侥幸活着的话,自己说不定还能审出当年王寅死亡的内幕。

如果真能帮李师师查明父亲的死因,又能确定汴水镇劫案顾已的真面目,那就不枉此行。

捕头高怀远给颜昭三天的准备时间。

颜昭决定先去找花京玉帮忙,让她找情夫蔡修,通过蔡京出面,找到翰林图画院的画师,画好顾已的画像。

花京玉正在京门客栈忙乎着,见到颜昭,她非常高兴,脸笑成了一朵花。

“颜弟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好久不见,想姐姐了不是?”

“当然想了,姐姐总是在帮助我,我一直想着如何感谢姐姐呢。”

“这就见外了,我说过,你爹有恩于我,我当然要帮你了。说吧,今天来找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颜昭说明来意,花京玉听后,笑了笑,说:“行,今晚我就派人去找修郎,帮你这个忙。你明天上午来京玉客栈吧!今天中午就别走了,陪姐姐一起喝一杯。”

颜昭听后,点了点头,毕竟,花京玉帮自己这么大的忙,陪她喝杯酒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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