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报信林冲平安

即使心中有满腔复仇的怒火,也掩盖不住内心初开的情怀。

颜昭坐在林宅小院的石凳上,望着空中的月亮,他在月光中看见了李师师的笑靥,在夜风中听到了李师师的琴音,他想起和李师师相识的点点滴滴,一切都仿如梦中……

外面传来敲门声,鲁智深的到来打碎了颜昭的记忆。

“鲁兄,林兄现在可好?”见到鲁智深,颜昭急切想知道林冲的情况。

鲁智深将自己大闹野猪林,救下林冲,并将林冲安全送到柴进庄院的事告诉颜昭。

“柴进的庄院离沧州不到十里地,而且柴大官人在沧州府颇有名望,也非常仰慕林冲,林兄可以安全到达沧州大牢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向林冲的岳父和嫂子报信,让他们放宽心,一切安好!”

颜昭却心中充满忧虑:“鲁兄,你此番回来,却是危险,你在野猪林打了官差董超和薛霸,坏了高太尉的事,那董超和薛霸回来后,陆虞候一定会问明情况,若是你救走林冲,此次回到汴京,一定凶多吉少,林冲报平安的事,就由我去张教头家走一遭,你现在赶紧趁着夜色,离开汴京,不然,一旦被发现,必定会遭高太尉的报复。”

颜昭这一说,鲁智深也恍然大悟,道:“颜兄弟说的是,那洒家就先告辞离去。”

“我到家里取些银两给你带上,以后用得上。”颜昭起身欲回房,被鲁智深拦住:“不用了,颜兄弟,洒家身上还有用的,再说了,凭俺这身功夫,走遍天下,也无须带盘缠。”

“还是小心为好,你今晚从南门出城,若是遇到官兵拦截,就找南监门刘无间,说是我颜昭的朋友,他不会为难你的。”

“好,颜兄弟,我们日后有缘,江湖再见!”

鲁智深向颜昭抱拳辞别后,走南门出城。果然,在出城时被官兵拦住,原来,太尉高俅得知鲁智深在野猪林救下林冲后,大怒,指示汴京城的各个城门关口,见到和尚鲁智深立刻捉拿。但鲁智深的所作所为,是因为自己想暗害林冲造成的,所以,高俅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下通缉令捉拿鲁智深,只是暗下一道口谕给各个监门,所以,南监门刘无间见鲁智深自报是颜昭的朋友,又用了假名,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鲁智深出了城。他心里明白,此人就是鲁智深,但他更明白,即使今日捉了鲁智深,自己未必能得到多少好处,相反,放了他,自己以后就可在颜昭面前以恩人自居,得到更多好处。

颜昭起身前往林冲的岳父张教头家。一晃几十日过去,自林冲押解沧州大牢后,颜昭住在林冲的宅院里,睹物思人,心里经常念道:不知林冲和他的娘子如今安好?!

张教头家中的大堂上,点着昏黄的烛光,听到颜昭传来林冲安全抵达沧州的消息,林冲娘子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侍女林锦儿则高兴的手舞足蹈,忙着为颜昭倒茶端水。

张教头则是老泪纵横:“这段时间,小女每天以泪洗面。颜兄弟,老夫深知高太尉的性格,此人为了他这个宝贝儿子,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这高俅并无生育,这高衙内本是他的一个叔伯兄弟,却认了高俅作父亲,来延续香火。所以,老夫一直担心林冲在押解途中会遭到陷害,如今听说林冲安全到沧州,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落地了。”

“爹,再过个几年,我家郎君就可以回京城了,到时候,你可要再把女儿许给林冲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就只怕,林冲到那时候,是否还会再娶你!”

“爹,我与林冲相亲相爱,若非这场变故,又怎么会被他休回家?到时候,我家郎君一定会再娶我的,我此生,生为林家人,死为林家鬼!”

“唉!女儿,前途未卜,可不能乱发毒誓呀!”

“放心吧,张教头,嫂子,林兄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颜昭在一旁补了句。

“有劳颜兄弟费心了!待我家郎君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感谢你这个兄弟。”林冲娘子感激涕零。

颜昭在张教头家里一坐,就是几个钟点,待离开时,已是午夜。

路过州桥夜市,还能看到几家摊点,挂着灯笼,虽然灯光暗淡,可还是有寥寥几人,坐在摊点上宵夜。

颜昭也随步走到桥边的一个小摊点,坐下后,招呼摊主。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马上走到颜昭的小桌前:“客官,这么晚还出来宵夜啊!”

“是啊,你不是这么晚,也在做宵夜营生吗?”颜昭笑着问。

“我们这是没有办法呀,为了生计呗。客官,这午夜之后的餐费,可是要收双倍的价钱的。”

“没问题,没问题。”

颜昭点了几盘卤菜,要了一壶酒,这时,一艘小船挂着灯笼划过桥下,颜昭眼尖,看见州桥的桥洞边,睡着一个人,那身装束和打扮,分明就是乞丐乔海山。

颜昭忽然想起丐帮汴京城舵主骆昌说的话:乔海山是辽国契丹人,而且深怀武功绝技,虽然被废了两条腿,手上的功夫却十分厉害。颜昭曾怀疑此人是“阴山派”的弟子,他的掌法极有可能是“无影掌”。骆昌受颜昭的要求,派丐帮的护法高手一直跟踪他,却没有任何异常发现。他每天除了乞讨,就是睡觉。

颜昭想试试他的真功夫,于是从桌上拿起一支筷子,暗中催动“意念术”,让筷子飞向乔海山的手掌,若是此人真是武功高手,怀有“无影掌”绝技,即使在睡梦中,若此筷子打去,也一定会引起他的条件反射,避开筷子。

颜昭的想法错了。

一声“哎哟”,乔海山从睡梦中坐起。

“谁打我?谁打我?”乔海山竖起上半身,捂着被筷子打中的手,左右东张西望。

颜昭使用的力道并不重,只是让乔海山手掌生疼。

难道这个乔海山并非丐帮弟子所说的身怀武功绝技?

“乔大叔!”颜昭向乔海山打招呼。

“原来是颜昭公子!”

“乔大叔,过来摊点,吃些夜宵?”颜昭热情相邀。

乔海山双臂撑地,一步步挪向夜摊点。颜昭注意到:他穿着一件连身的长衫,双腿被衣摆所遮盖,看不见,只有两条空洞洞的裤管,时隐时现。

来到夜摊前,乔海山双手一用力,整个人坐上小凳,然后,朝着颜昭憨憨一笑:“今晚老夫有口福了!”

“听说乔大叔是辽国契丹人?”颜昭笑着试探。

“不错,只可惜,得罪了契丹贵族,被废了双腿,在辽国待不下去了,才来到大宋的中原乞讨。”乔海山无可奈何地摇头。

“我还听说,乔大叔会阴山派的武功?”颜昭又问。

“懂一点,懂一点,年少时,被父亲送往阴山学艺,可是老夫生性狂傲,得罪了不少同门弟子,他们联合到师父那里告阴状,结果我被逐出了师门。所学的皮毛武功,真不值得一提。”乔海山摆手说道。

望着乔海山狼吞虎咽的样子,颜昭觉得:真相绝非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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