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探到妹妹消息

“云龙散人?云龙散人是谁?”赖掌柜问方炎。

“隐世高人,据传身怀十八门绝世武功,刚才这位公子爷就是用了云龙散人的意念术。”方炎如实说。

“不依,不依。颜公子用邪门武功,赢得赌局。”赖掌柜嚷嚷道。

“赖掌柜,大哥不笑二哥,这位方兄用内家功力,来控制铜钱和骰子,只不过我的功力比他高而已,既然都这赌局,本来就变成了功夫的比拼,输了怎可不依?”颜昭一针见血地指出。

刘无道带着一帮小喽啰,则在一旁叫好。

赖掌柜望着赌桌上的一箱银两,怎么甘心让人拿走,这在赌坊里还从未出现过。

“这位小兄弟,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间赌坊的后台是谁?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捕快,就是汴京城有名号的官员,谁敢不给咱这间赌坊的面子?”赖掌柜耍起横来,想不给银两:“别以为你今天带着几个人来,就想拿走银子。”

“刘无道,别以为你哥哥是个朝廷命官,就有多了不起,他不过是个小小‘监门’,我可告诉你,就是汴京城里外缉查皇城使窦监,也不敢查我的赌坊。”赖掌柜叫嚣道。

汴京城里外缉查皇城使窦监,汴城城治安纠察的最高指挥官,直属殿帅府太尉高俅,连开封府的所有官兵和差役,都受其节制。

颜昭可不管谁是后台。

“别吓唬我,今日我还非要拿走赢到的银子。”

“张小二,唤家丁们过来。”赖掌柜一声吆喝,张小二跑出门,片刻,涌进一群身着短襟,手持棍棒刀剑的家丁,个个凶神恶煞般站在颜昭面前。

刘无道一见这阵式,忙低声对颜昭说:“颜公子,今日就算了吧,算我倒霉,银子不要了。”

这方炎,知道颜昭的厉害,又不敢劝说赖掌柜,站在一旁,有点手足无措。

颜昭见状,心想,得露一手,让这赖掌柜知难而退。他一把抓起赌桌上的麻将,放在手心,催动内力,使用“火焰掌”。

那麻将本是竹子制成,在颜昭的内力作用下,慢慢变软,然后,突然燃烧起来。

房间里所有的人,见到这一幕,尽骇然相觑,不敢上前一步。

颜昭将燃烧的麻将牌扔在赌桌上,一掌下去,赌桌中间轰然出现一个大洞。

“赖掌柜,颜某不想动手伤人,劝你的家丁们最好不要妄动。这赌桌被损坏了,留下十两银子,用作赔偿,其余九十两银子,对不起,在下要拿走。”颜昭霸气地说道。

“好功夫,好功夫。”从外面传出一个声音,跟着走进一个人来,此人三十多岁光景,面目俊秀,羽扇纶巾,走进房间。

“富老板,您来了。”赖掌柜点头哈腰,迎上前去。

来人不理赖掌柜,直接走到颜昭面前,揖手介绍自己:“在下是高衙内身边的总管富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原来是高衙内身边的人,看来,这间赌坊的后台就是高衙内。

“既然是高衙内身边的总管,你可以回去问问高衙内,那日在相国寺,他跟我斗鸡,输了照样认理。”颜昭笑着指挥刘无道等人搬上赌桌上的银子。

赖掌柜还想说什么,被富安挥手止住。

众家丁自然不敢阻拦,让出一条道。

“公子,请留下姓名。”富安在后面呼叫道。

“回去问你家的高衙内吧,他知道本公子。”

颜昭“哈哈”大笑几声,带着刘无道等人离开赌坊。

“老板,难道还怕他一个捕快不成?为什么让他们走,如何向高衙内交代?”赖掌柜连声问。

“要沉住气,不必如此着急。我观这位公子,非一般常人,功夫了得。再加上他刚才一番话,似乎和衙内打过交道,待我回去禀明衙内后,再想对策不迟,谅他一个开封府捕快,翻不起什么浪来。”富安平心静气地回应道。

再说颜昭一行人离开赌坊后,走到御街的十字路口。

刘无道对颜昭千恩万谢,这进一趟赌坊,不但把输得银两赚回,还白得几十两银子,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我说过的话,你可记得?”颜昭问。

“当然,颜公子请吩咐,别说办一件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愿意。”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颜昭指着箱子里的银两,笑道:“不会让你做不要命的事。这箱银子,是给你做事的费用,这些天,你就不要到街市上乱收费,把你的人全部集中起来,给我打听两个人。”

颜昭把姚之前和郭梅的情况向刘无道一一说明。

“你放心,颜公子,我这些天,组织所有的人,沿街挨着铺面一间间去寻,我就不信找不到这对鸟男女。”刘无道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

“好,就此别过。”颜昭说完转身就走。

颜昭没走几步,刘无道在后面叫道:“颜公子,小人,小人心中还有一事。”

颜昭回头,看见刘无道吞吞吐吐的样子,问:“有何事,爽快点。”

“今日的赌坊,好像是高衙内开的,我是怕,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你放心好了,今日的赌局,与你等无关,你只管做好本公子交代你的事,至于其他的事,由本公子来担着。”

“颜公子如此说,小的自然就放心了。”

颜昭夜晚回到住处,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李师师的一颦一笑,心头竟涌上缕缕的牵挂,少年的情怀,从来都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颜昭躺在床上渐入梦乡……

梦里,他回到五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想起年迈的父亲拿着刀剑组织家丁护院,想起自己和妹妹站在那辆飞奔的粪车里,想起母亲向他们挥手时绝望的眼神,想起自己在颜家的废墟上捡到的祖传玉手镯……

梦境总是被现实惊醒!

颜昭半夜坐起床,找到自己的包袱,从中找出断成三节的玉手镯,心想,明天,该到汴京城,找家好的玉器店,把它修复一下,虽然他知道,玉手镯永远也不能再恢复它往日的模样。

清晨,开封府捕快房,例行早会。

颜昭和傅鹏向高捕头汇报昨天的事。

“好啊,你们俩的查案速度不错,相信不久,就能端掉这个贼窝。其他各组也要努力工作,争取这个月多破几桩案子。”高捕头听后很高兴。

各组捕快都纷纷表态应和。

散会之后,各组捕快都向颜昭和傅鹏揖手表示祝贺,不管怎么说,只要破掉案子,全体捕快都会分到开封府的赏银。

颜昭和傅鹏早餐之后,颜昭让傅鹏先去得月楼附近转转,并告诉他:“南霸天”刘无道一伙人正在搜寻姚之前和郭梅的店铺,自己则准备找家玉器店,修补一下玉手镯。

“对了,颜兄,我听说,在龙津桥附近,有家玉器店,是汴京城最有名的。”傅鹏建议道。

“好,我就去龙津桥附近找找,中午在虹桥码头,我们会合。”

龙津桥附近,果然有间玉器店,店面有三间,门匾上写着:周家玉器。

走进门,便有小二迎上来,十分热情。

颜昭环视,整个大堂,摆满各种玉器,玉器有大有小,造型各异,非常耀眼。

“客官,是来买玉器?”小二问道。

“我想找你们的老板。”

“好嘞,客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须臾,从里间走出一个中年人,目光炯炯有神,他来到柜台前,望着颜昭,说:“敝人姓周,是这间玉店老板。这位客官,不知何事要见老板?”

“周老板,在下颜,手中有一个祖传玉手镯,不小心摔碎了,不知周老板能否把它修复一下。”颜昭问。

“当然可以修复,不过,修复之后,会有痕迹,不知颜公子在意不在意?”

“只要能修复成原样,不在意不伤痕,不在意!”颜昭连声回答。

“好,拿来让在下瞧瞧!”

颜昭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打开,将断成三节的玉手镯交到周老板的手中。

周老板将三节玉手镯拿在手中,细细品观,然后摆在柜台上,拼好,然后说道:“真是一块好玉,这是百年难见的帝王绿,可惜碎了呀,不然,可是价值千金。”

“那就劳烦周老板把它修复好。”

“要一两纹银的手工费。”周老板说道。

“没问题!周老板,银两收好了。”

颜昭从腰间的钱褡里掏出一两碎银,放在柜台上,发现周老板正盯着柜台上的玉手镯发愣,便问:“老板,这玉手镯有什么问题吗?”

周老板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这玉手镯怎么似曾相识?”

“您见过这玉手镯?”颜昭也很好奇,问道。

“嗯!”周老板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一年多以前,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拿了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的玉手镯,那玉手镯断成了两节,也是在本店给修复的。”

颜昭听后亦惊亦喜。

他的记忆被唤醒:母亲有两个这样的玉手镯,五年前,他和妹妹逃进粪车时,他亲眼看见母亲将玉手镯戴在了妹妹的手腕上……

这么说,妹妹颜月这些年没有死,她就在汴京城!

“周老板,你刚说的那个姑娘,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周老板仰头想了想,说:“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那女子很漂亮,身边还有个侍女陪着,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就是乐坊的头牌。”

颜昭听闻此话后,心里一酸,他知道:妹妹极有可能身陷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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