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颜昭探寻真相

却说颜昭和傅鹏离开得月楼,时间尚早,他俩来到一间画室,找到画匠,按林冲对姚之前长相的描述,作了他的画像。

两人再次来到虹桥码头,此时,王小二的尸首已经运走,码头正是最忙的时候。颜昭找到当日打捞王小二尸首的渔民。渔民姓阮,单名一个可字,他夫妇两人常年在汴水河上,以船为家,以渔为生。

一番攀谈之后,颜昭从怀中掏出姚之前的画像,说:“既然阮可兄弟常年在这虹桥码头谋营生,可曾见过这个人经常出入得月楼?此人说话声如太监。”

阮可左右细瞧之后,道:“嗯,颜捕快一说此人是太监嗓门,小的倒是有印象,有一段时间,此人确实经常出入酒楼,还来过俺的船上,要俺给他打捞新鲜河鱼。不过,最近此人不常来了。”

颜昭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放到阮可的手心里,说道:“那在下就要麻烦你喽,你最近可帮我盯紧点,若是发现此人出现,立即前往开封府,报与我听,如何?”

阮可连忙推辞道:“这银两使不得,使不得,小的不敢接受。但小的答应您,若是发现此人踪迹,一定马上去向您报告。”

“如何使不得?这是在下私人赠送于你的银两,你就不要推辞了。”

在颜昭的坚持下,阮可收了银子,然后携夫人,向颜昭千恩万谢。

中午,颜昭和傅鹏来到鹿家包子店吃饭。

“颜兄,我看你出手阔绰,家里挺有钱吧?为什么还要出来当捕快呢?”傅鹏见颜昭随手就能从口袋里掏出碎银,便开着玩笑说道:“你还是请我到酒楼里吃顿大餐吧!”

“下次一定请你,今日将就着吧,下午我们再去得月楼周边转转。”

颜昭当然有钱,他当捕快不是为了钱。

两人刚坐下,便有另一组捕快同仁也来到包子店。

“来吧,大家坐在一起吧,我请客。”颜昭豪爽地招呼他们。

“好啊,今日颜捕快请客,捕房里都传闻颜捕快武功高强,家底殷实呀!”两位捕快应声坐到桌前。

“两位又是听到什么闲话了。”颜昭笑着回答。

坐定之后,其中一位捕快说:“还真是听到一个大新闻,今日我俩巡到开封府周边,看见林冲被五花大绑,押解到开封府来了。”

颜昭心里一惊,脸色大变,问:“什么情况?林冲犯案了?”

另一个捕快答道:“你还不知呀!就是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今日上午,带刀闯入白虎节堂,想要刺杀高太尉,被高太尉的侍卫抓个正着。”

颜昭回道:“这怎么可能,大白天,林冲带刀闯白虎节堂?你说谁信呀?白虎节堂乃是军机要地,警卫森严,林冲就是真要刺杀高太尉,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下闯入白虎节堂。”

捕快回应道:“就是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谁会这样傻。”

“你可知吴府尹是如何定案的?”颜昭急切地问,自己毕竟和林冲称兄道弟一场,又和林冲惺惺相惜,内心十分牵挂此案。

“目前还不知,不过,就凭吴府尹的聪明和正直,大抵也不会相信林冲会犯如此大罪吧!”

颜昭此时心急如焚,无心吃饭,便点好饭菜后,对他们三人说:“你们三人先吃着,我现在就去找吴府尹,把林冲的案子问个清楚。”

傅鹏知道颜昭和林冲的关系,便对他说:“好,你去吧,这里有我陪着。”

高太尉权倾朝野,又掌握着军事大权,深受天子宋徽宗的信任,还是林冲的顶头上司,与林冲也没有利益冲突,林冲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前往白虎堂刺杀高太尉,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颜昭担心吴府尹不能秉公执法。

颜昭施展“神行术”,快速赶往吴择仁的府邸。

这“神行术”比轻功的等级还要高,颜昭的身影闪过街头,惹得路上行人目瞪口呆。

吴府尹一家人正在午饭,听得管家来报,说是有个叫颜昭的捕快前来拜见,便前往书房接待颜昭。

“吴大人,听说林冲犯案,小人特来打听一下林冲的情况。”

吴府尹坐在椅子里,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问:“你为何如此关心林冲一案?”

“我和林冲是结拜的兄弟。”颜昭回答道。

“原来如此。你可知,你的这位兄弟持刀闯入白虎节堂,被当场捉住,人证物证皆有?”

“吴大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呀,您想想,但凡正常的人,谁会大白天拿着刀,闯进侍卫森严的白虎节堂去杀高太尉?”颜昭急着辩解道。

吴府尹冷冷地看了颜昭一眼,然后,顾自品茶。

颜昭急问:“大人,这林冲怎么了?真要判个带刀刺杀太尉的死罪吗?”

半晌之后,吴府尹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颜昭:“林冲今日上午已被老夫判了。其实,老夫也知林冲冤枉,据林冲交代,他前些日买了一口宝刀,高太尉听闻后,便派两个承局(低级军官)到他家,让他带了宝刀,给太尉欣赏一下。结果,此两人将林冲带到白虎节堂后,就消失了,结果,林冲被高太尉的侍卫当场抓住,怀疑他带刀图谋行刺高太尉。”

颜昭长舒一口气:“这就证明林冲不是想去刺杀高太尉呀。”

吴府尹摇摇头:“问题是,找不到这两个承局,仅凭林冲一人所说,不能算数。而林冲带刀闯入白虎节堂,有行凶之嫌,却是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难道说,府尹您真判了林冲行刺的罪行?”

“老夫不傻,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吴府尹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说道:“林冲辩解说,高太尉的儿子高衙内曾在五岳楼调戏过他的妻子,次日又让陆虞候带他到丰乐楼饮酒,然后,乘机让一个叫富安的跟班骗林冲妻子来到陆虞候家的楼上,欲行不轨,被林冲及时赶到制止,为此,林冲还将陆虞候打伤,高衙内两次调戏林冲娘子,皆有人为证,因此,林冲在审堂,提出自己的意见,认为高太尉是寻机报复自己,为儿子高衙内出头解气。老夫也相信林冲所说,可是,就算找到这些人,又有谁会站出来作证?于是,老夫今日判林冲犯有‘不合规矩,腰悬利刃,误入白虎节堂’之罪。当堂对其杖脊二十棒,刺配沧州大牢。即便如此判罚,还不知高太尉是否有异议,下午,老夫还要亲临太尉府,去说个明白。”

颜昭心想:吴府尹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就目前的证据来看,高太尉分明是想要林冲的命,这个高衙内,如此仗势欺人,待下次落入我的手中,定叫他生不如死。

“吴府尹,既然林冲已经判了,不知何日起程,大人您看,能否将押解林冲的任务交给小人?”颜昭小心地问。

“后日上午卯时即起程,已安排押解司的董超和薛霸负责押送一事,你作为开封府捕快,事情繁多,特别是最近,汴京城内,多有重案发生,你等还须努力才行。我听高捕头说,你在汴京城内发现有贼寇窝点,天子脚下岂容贼寇藏身?你去忙吧,要快快破掉此案。”

见此情形,颜昭只好起身向吴府尹告辞。

颜昭快速来到相国寺,将林冲犯案的事说与鲁智深听,这鲁智深提起禅杖,便要嚷着去开封府大狱救林冲。

“你真是犯冲,就凭你一人,去大闹开封狱?你这是谋反之罪,此举非但救不了林冲兄弟,反而会要了他的命。”颜昭劝说道。

“颜兄弟,这该如何是好呢?”

“高太尉一心想要了林冲兄弟的命,此番吴府尹仅判林冲发配沧州大牢,我怕高太尉心有不甘,派人暗害林兄。这样,林冲兄弟后日清晨卯时启程,押送的官差有两人,是押解司的董超和薛霸,你且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把林冲兄弟护送到沧州大牢。”颜昭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递给鲁智深,道:“这是盘缠,你且拿着,一路上尽情用就是。”

“好,颜兄弟说得有理,洒家就按兄弟说的办。”

鲁智深说完,收好禅杖,回房间准备出行的包袱。

颜昭离开相国寺,赶快去找傅鹏,两人下午还要去得月楼酒家周边,探查了解情况。

以得月楼酒家为中心,沿街两边全是各种店铺,南来北往的客人,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颜昭和傅鹏,带着姚之前的画像,到各家店铺打听情况。

寻访到一家绸缎庄时,买布的老头拿着颜昭递上的画像反复观看,然后说道:“你刚才说的这人,我非常熟悉,只是不知姓名。他来小店买布,出手十分大方,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姑娘,那姑娘喜欢紫色的布料,你也知道,这紫色的布比其他的布要贵两成。只要女的开口,那男的就会满足。”

颜昭的心中升起问号:姚之前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会不会是郭全的侄女郭梅?

“老板,你再回忆一下,那男人身边的女人,长得啥样?”

布庄老板仰头回忆了一下,说:“中等个子,瓜子脸,年纪约摸二十七、八,模样还算俊俏,对了,右眉间,长有一颗美人痣,平时被眉毛遮住,要仔细看,才能发现。”

“我还想起来,那女的曾经说过一句话,今日专门关了店面来购布置衣!如此看来,这两口子在汴京城应该开有店面,至于开什么店面,做什么营生,小的也就不敢妄揣了。”布庄老板又补充道。

看来,这个姚之前,当贼寇的时候,抢劫过不少大户人家的银财,而且胆子贼大,在贼窝被端掉后,竟然敢携脏银来汴京城开店。

可是,这汴京城,里外方圆百里,大小店铺数万家,到哪里去查寻这姚之前和郭梅开的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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