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涯看着朱棣，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小东西，野心不小！
被陆涯这么盯着看，朱棣也不由心里发虚，不敢与之对视，只是微微低下头，看着地面。
朱元璋愣愣看着朱棣，心说我的个乖乖，这小子真是出人意料。
竟然全都想学？
这一刻，朱元璋倒是对朱棣刮目相看了。
平时他全部的注意力和关注，几乎都放在了太子身上，对这个四儿子，关注得不是很多。
如今，朱棣算是入了他的眼。
当然，这并不是说朱棣就超过了太子的地位，这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能力再强，也动摇不了太子在朱元璋心里的地位，最多只是让朱元璋多了几分关注。
陆涯看着朱棣，突然笑了起来：
“全部都学？”
朱棣抬起头，认真道：
“是，我全部都要学。”
陆涯“哈”了一声，又道：
“老四啊，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能专精一门，就很不错了，若是全都要学，那会分散很多精力，说不定到头来，什么都学不精。”
朱棣摇头道：
“只要国师肯教我，我一定付出十倍努力去学，绝不会被分散精力。”
“你似乎很自信？”陆涯问道。
朱棣不语。
朱元璋想了想，决定劝老四几句，于是道：
“老四啊，国师说的没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的，你不要太贪了，国师的学问，高深莫测，你想全部都学会，不现实，还是挑选一门，咱专一一点。”
朱棣使劲摇头，辩解道：
“父皇，儿臣这是好学，您应该支持儿臣才对，怎么能反对呢？”
“额……”朱元璋哑口无言。
这小子脑子怎么这么犟，他正要继续劝，陆涯伸手打断了他，笑道：
“老四，当真全部都想学？”
“当真！”朱棣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好！”陆涯一拍手，扭头看向朱元璋道：
“重八，我有一言！”
朱元璋点头道：
“国师请说！”
陆涯指着朱棣，笑道：
“让朱老四跟在我身边，以三月为期，若是三月后，他还愿意学全部的知识，那我就教！”
朱元璋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好，就依国师所言！”
朱元璋瞬间秒懂陆涯的意思。
这是要让朱棣知难而退，至于让他跟在陆涯身边合不合适？
这个问题不需要讨论。
在朱元璋看来，没有比陆涯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他要不是皇帝，政务繁忙，都巴不得整日贴在陆涯的身边。
陆涯又看向朱棣，眯着眼道：
“老四，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观星楼住下，与我同吃同住，我叫你往东，你不准往西，我叫你站着，你不准坐下！”
“你，能不能做到？”
朱棣猛地打了个激灵，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妙的事，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点头道：
“好，我愿意！”
这小倔强的样子，让朱元璋心疼的不得了，他不由在陆涯耳边低声道：
“国师，他还是个孩子啊。”
陆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讨厌这句话。”
朱元璋：“……”
……
朱元璋走了，走的时候，一脸幽怨地看了陆涯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
国师，善待咱的儿子啊。
陆涯无视了朱元璋的眼神，只是在思考今天的课程如何进行。
不一会儿，他眼睛一亮，转而看向那五个皇子，淡淡开口：
“今日，咱们不在这里上课！”
“啊？”朱标一愣，问道：
“那敢问国师，咱们去哪儿上课？”
陆涯指着八卦台外面，道：
“去上元县！”
……
走出观星楼的时候，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双驾马车，稳稳停在了陆涯身旁。
车夫拉开车门，设下锦墩。
陆涯面不改色，挺直腰板，踏着锦墩上了马车，几个皇子，也纷纷跟上。
赶马车的，是观星楼的守卫。
这个守卫，就是之前阻拦徐达之人。
他就像一个影子一般，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不该出现时，就会消失不见。
车厢里，铺设着柔软的地毯，搁着檀木的小几，上面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水果。
还有个银质的方盒。
待陆涯在榻席上坐定，朱标等五个人纷纷坐立在一旁，安静得不像话。
过了一会儿，陆涯这才缓缓道：
“等到了目的地，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只需要认真观察就行。”
“有什么问题，自己记在本子上，等晚上回来，再一个个询问，我一一为你们解答。”
众人皆是点头。
朱棣眼神闪烁，似乎很期待。
朱标则面露思索之色，仿佛是在思考，国师到底准备带他们去哪里，去做什么？
带着众人的疑问，马车缓缓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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