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梭哈是一种智慧
“都不知道吧，这瘟疫就是那个史塔克家的杂种带来的！”
银厅的一处村镇，一个衣着整齐，与其他染病的平民看上去完全不一样的中年人正滔滔不绝地编造着琼恩的‘罪行’。
与他只有一条栅栏之隔的平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长期以来的宣传，让他们以为能够坐上高位的一般都是品性高尚的人，不会坏到那里去才是，这宛如畜生一般的行为，有些超出他们的想象。
这种情绪就和琼恩那个时代普通百姓期待‘青天大老爷’的救赎一样，总是认为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只是被蒙蔽了。
总认为只要太阳穿过云层一起都会好起来......
见自己说的这些其他人不信，那个中年人继续说道：
“怎么？不相信？你们好好想想，他来之前西境有血瘟吗？他来之后呢？”说着他做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之色。
这是一个络腮胡几乎和鬓角连在一起，四肢粗壮牧民模样的平民开口道：
“可是这样的话，凯岩城领地上的人不也会染上瘟疫吗？”
这牧民名叫莱特，以脑子好使闻名乡里，不过那个散播谣言的家伙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被他这么一句话问漏了馅。
“我告诉你们，现在凯岩城的领地上虽然也有不少人染上了瘟疫，但是出现死亡的一个都没有！”
这下人群中出现了骚动，知道了是大人物要对他们动手，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和恐惧感。
“七神呐，我们做了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们，我这辈子连一根史塔克的头发都没有见过啊！”
一时间有人悲愤地哀嚎起来，更有母亲抱着自己染病的孩子不住的抽泣，也有丈夫看着患病的妻儿手足无措。
而莱特更是想起来自己上周刚因为感染了血瘟而离世的母亲，一时间悲痛万分。
“我告诉你们他为什么要对你们动手吧，因为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那些功劳都是假的，我叔叔的小舅子的外甥的朋友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他告诉我当时在君临杀死魔山的其实是一个红头发，在金树河拼杀的其实是一个蓝眼睛的大块头，这个琼恩的所有战绩都是假的！他就是史坦尼斯用来控制西境的傀儡而已！”
见他言之凿凿，其他平民百姓已经是信了大半，于是这家伙趁热打铁继续以解密的旗号造谣。
“你们都听过那首‘斯卡布罗集市’吧？我告诉你们，那个集市所在的城镇里面，没有一个人染病，想活命的就去那里看看吧......”
像这样的对话同时发生在银厅的许多地方，很快数以千计的染病平民就开始向琼恩的斯卡布罗镇进发。
当然他们不去卡镇也没有别的去处，凡是染病的全都会被驱逐出境。
而另一边，琼恩正在想办法安抚为自己营造城镇的商人们。
这些人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西境了，虽然与西境相邻的领主们已经封锁了边境，无法走陆路，但是海路依旧是畅通的，尽管需要绕些路，但是小命要紧，顾不得这些。
看着这些商人们，琼恩率先开口道：
“诸位真的宁愿赔付我违约金也要离开西境？”
巴霍和基普林二人看了看琼恩又看了看那些商人，基普林的脸色有些不妙，毕竟这是自己信誓旦旦承包下来的事情，结果居然这样虎头蛇尾。
小镇的营建这才刚刚过了一半。
琼恩构想中的‘斯卡布罗集市’，‘斯卡布罗学院’等二期工程还没有上马。
见他们不说话，琼恩再次问道：
“这位应该知道这个小镇日后作为西境货物的集散地，其收益必定丰厚，诸位真的想清楚要舍弃了吗？”
一众商人认为就这么一直无人回答也不符合礼节，毕竟和他们说话的可是以战功闻名七国的史塔克公爵。
于是给琼恩送了两个瓦雷利亚侍女的商人古斯开口道：
“公爵大人，我等愿意全额赔付违约金，而且也愿意额外再给大人供奉一些物资，帮助大人建设西境。”
古斯这话已经非常委婉了，所谓的供奉就是担心琼恩不快而拿出来的‘买命钱’。
正所谓商人重利，只要利润足够，别说冒一点风险，就是让他们去卖绞死自己的吊绳也不无可能。
前段时间马索斯兄弟告诉琼恩又有一个河湾商人带着大量粮食，糖之类的货物跑到了西境，本以为可以通过粮食的差价大赚一笔。
可是没想到琼恩直接对西境的平民以及小贵族和歧视借贷粮食，搞得他大亏了一笔，最后他的那些货物全都被基普林趁机平价收购，吃了一个大亏。
所以对于这些商人，琼恩决定给他们开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琼恩对巴霍使了一个眼色，巴霍点点头，几个护卫抬上来一个巨大足以装进去两个人的罐子，引得一众商人侧目，不知道琼恩要干什么。
嗬——
只见一众一个侍卫吃力地掀开大罐子上面的盖子，露出晶莹雪白的东西。
“各位看看，给我估个价。”
几个商人对视一眼，然后对琼恩行了一礼，来到大罐子前。
“可以摸一摸，尝一尝。”
这些商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品相的东西，别的不说，光是看这卖相也相当不错。
第一眼看上去会以为是雪，但是却感受不到任何冰凉，既然琼恩说可以尝一尝，他们也就不再拘束。
古斯壮着胆子，用两根手指头从罐子里面捻出来一些，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送到嘴巴下面低头深处舌尖舔舐了一下。
咸的，盐？
他们当然第一眼就猜出来，这东西大概率应该是食盐，而且这样品质的盐一看就价值不菲，只是不知道琼恩让他们看这东西有什么用意。
商人们纷纷回头看向琼恩，古斯开口道：
“大人，这是...盐？”
琼恩喝了一口茶点点头道：
“对，这就是盐，不知各位认为这样的盐品质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经常需要开会以来，他就老想着要喝水，明明也不感觉到口渴，就好像是某种自然反应一样。
商人们互相给出了自己的报价。
“大人我认为一石这样的精盐价格起码在五十枚金龙以上，成本应该至少有三十枚金龙。”
“对，没错，如果是在一些缺盐的地方，这东西可以卖到七十枚金龙，只是运输成本也会升高不少。”
这群商人不亏是整天耳濡目染，在给出售价的同时连成本也进行了估算，甚至连市场也有了规划。
看着眼前的几十名商人，琼恩问道：
“那么各位认为贩卖这种精盐有利可图吗？”
在位商人代表的古斯沉吟片刻开口道：
“大人，这样的盐品相极好，那些贵族们一定愿意出钱购买，只是同样因为其价格昂贵的原因，买得起的人也不多。”
古斯说得十分中肯，琼恩也表示认同，不过紧接着他就给出了一个让商人们惊讶的报价。
“假如我这么一大罐的精盐十五金龙卖给你们，你们再卖出去，能获得多大的收益？”
琼恩的价格让他眼前一亮，十五金龙，成本比他们想的要低一半，这样更多的人就能买得起了，而且买不起也没关系，他们往里面掺一些品质一般的盐降价出售也有利可图。
“公爵大人，爵士大人，如果以君临为例的话，那么这样的精盐一年的收益起码在十八万金龙往上。”
之前和基普林一样一直在君临混迹的集会成员光头迪斯对着基普林和琼恩开口道，现在两个人身份有别，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地称呼基普林为癞蛤蟆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基普林也习惯了他的称呼，并没有作什么表情，反而将这个价格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然后看向琼恩表示这个数字没有问题。
“如果是十枚金龙呢？”
琼恩又将价格压低了三分之一。
“大人，二十万金龙。”
琼恩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是君临加上王领其他地方的话，一年就能有四十万金龙的收益，那么放眼整个七国，一年的收益不会低于两百万，如果再加上狭海对面的自由城邦，就直接奔四百万金龙去了。
这让琼恩不由得在内心惊叹盐铁官营那惊人的财政威力。
同时商人们也想到了琼恩要干什么，一个个都显得十分兴奋，再也不像是刚来面见琼恩时的那种苦瓜脸。
他们有的人是上百年的商业世家，西境这边只是他们家族的一门生意罢了，如果琼恩愿意把这精盐的生意放出来，他们也不是吃不下。
而且可观的利润也让他们有些蠢蠢欲动。
赚钱嘛，命算得了什么？至少就他们看见的，也没死几个人。
“那么各位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一石这样的精盐我给大家八枚金龙，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太有兴趣了！
八枚金龙！跟特么白捡的一样。
此时商人们已经兴奋地难以自持，尤其是一些表情管理不太到位的家伙，嘴角已经快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不过琼恩可不愿意仅仅这样就完了，他还有一个可以立即变现的大招没有放呢。
于是又有人抬上来一幅巨大的包含自由城邦在内的地图。
地图被分割成了大大小小上百个区域。
商人们不知道未上门琼恩突然弄出来一个这样的地图用意何在。
“各位，大家知道市场上一旦出现了同一种产品，必然会出现价格竞争，到时候大家就都只能卖出去一个低价。
大家应该看得出来这是维斯特洛和自由城邦的地图，在基普林爵士的帮助下我将其分成了两百多块，大家在这些地方挑选合适的位置售卖食盐，互相没有竞争，就可以把利润最大化。”
琼恩的提议让众人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不过他们立即就意识到，这一个个区块堪比一个个金矿，至于谁来经营就只有一个人说了算。
于是天赋纷纷看向琼恩。
琼恩惊讶于这些人的商业嗅觉，于是开口道：
“每一块区域我将向大家拍卖十年的经销权，我作为总经销商将会对你们进行管理，主要的是防止越界保证你们的权益，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们可以打着我的旗号进行销售，一旦哪里的领主想要强占你们的资产，我都会出面保证大家的利益。”
琼恩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各位的商业能力和商业眼光都是一流的，这经销权的价值自然不必我多说，那是妥妥的优质资产，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把全副身家押上，在未来一定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琼恩又说道：
“各位，我听说在某个地方，人们把赌博时筹码全部押上的行为叫做梭哈，我认为，梭哈是一种智慧......”
琼恩认为自己不必再多讲了，再说下去就要往‘听懂掌声’的方向发展了，所以他准备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基普林。
而基普林也不负他所望趁热打铁道：
“各位，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大人领地上的平民感染了血瘟之后死亡率那么低吗？就是因为这个。”
一听这精盐还有防止瘟疫的药剂效果，他们不再犹豫，一个个目光火热地看向地图，如同见了春宫图的老色鬼一样，两眼冒着绿光。
站在一边的艾多玛看着已经有些丧失理智的商人们，悠悠的开口道：
“我感觉他们应该被大人骗了。”
戴琳娜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嗯？为什么这么说呢？那精盐明明就是可以赚很多钱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
事实上艾多玛的感觉是对的，琼恩估计最多再有个六七年，长夜就要来临了。
随着对龙蛋的附魔他对于魔法的感知也越来越强。
一旦长夜来临，十年的经营权其中有三四年是没有办法获利的。
不过琼恩也不是什么把人家吃干抹净就什么也不管的混蛋，他已经提前给这些商人们预留了位置，一旦异鬼大肆南侵，会给他们提供一个容身之所。
临走之前，琼恩又给了他们一个劲爆的消息，那就是他保证最多三个月之内，血瘟就会消失。
这是一条价值连城的消息。
要知道因为血瘟的原因，许多地处西境的产业价格都在暴跌，如果这个时候出手的话未来又能赚一笔。
当然琼恩并不担心从此这群家伙就会把握西境的经济命脉。
现在光是吃下食盐的生意就已经让他们有些吃力了，他们对于那些西境产业能做的也很有限，只是一点点甜头罢了，影响不了大局。
几天后，一道琼恩期待已久的声音响起。
【血瘟治疗汤剂已解析完成，是否查看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