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污蔑他人
在上次的会议结束之后，‘反琼恩联盟’便开始大批量地购入粮食。
虽说与西境相邻的河间与河湾都封锁了边境，但是如果怕仅仅只是这种大规模的短时间可控性强的交易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当然仅仅是针对临近的贵族，他们出了要高于往日将近五成的价格购入。
然而至于平民，就成了他们需要‘控制成本’的对象，一些列压价操作下去反而把价格压低了三成。
引得他们领地上的农民产生了一些怨气。
不过这样做的效果是显着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囤货居奇之后，‘联盟’可以称得上是信心满满，就等着琼恩用凯岩城留存的黄金从他们手里换取粮食。
至于价格，在斯兰科的统一规定之下，他们纷纷将手里的粮食提升了十几倍到二十倍不止。
甚至他们还决定轮流降价，让所有人都有的赚。
要知道战争期间受到北境大军掠夺的主要还是北边领主，南方相对完整。
所以众人决定凭借着这次机会一下子掏空凯岩城。
当然也不排除琼恩完全不在乎城外领地上平民的死活，只管他带来的那些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错，他们可以接收从琼恩领地上逃过来的百姓，从另一种程度上削弱琼恩。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管了领地上饥饿的百姓，但是消耗了泰温的遗产，属于慢性死亡。、
如果不管，百姓出逃，则属于猝死。
就看琼恩怎么选择了。
很快到了他们认为琼恩会来购粮的时间，但是却迟迟不见琼恩派人前来。
“再等等吧，也许泰温大人之前的确在凯岩城预存了不少粮食，他能够多坚持几天也不算什么怪事。”
看着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的粮仓，玉米城的史威孚伯爵感到十分得意。
很快这些小麦玉米青稞就会统统变成黄澄澄的金币，到时候他们凭借这次的收获，打造一支军队，从南方和东方两个方向与凯岩城对峙，一定能够把琼恩压制得动弹不得。
然而又过了几天，史威孚的儿子史蒂夫有些忧心地对他说道：
“父亲，那个琼恩还是没有来向我们购粮。”
史威孚想了想，秧鸡厅是一座滨海的堡垒，运送起来更为方便，说不定琼恩已经先行从秧鸡厅购粮了。
可是秧鸡厅那边没有发来任何消息啊。
史威孚问道：
“秧鸡厅那边有没有动静？”
史蒂芬道：
“没有，不仅仅是秧鸡厅，角谷城，深穴城，银厅和金牙城都没有。”
史威孚顿时有些奇怪，难道琼恩真的要看着自己领地上的平民活生生的饿死？于是他让学士写信给斯兰科那边询问情况。
银厅这边，斯兰科收到了来自盟友们的消息，他也感到有些奇怪。
首先他认定，玉米城和秧鸡厅不会卖，深穴城和角谷城虽然有些摇摆，但是有自己看着他们没有机会卖。
至于金牙城就更不用说了，在此次购粮中几乎掏空了宝库中的积蓄。
最终他认为与其这样坐在城堡里面猜测，不如派人去查探一下消息。
斯兰科叫来一名中等身材，留着褐色头发的骑士。
“沃伦特，最近感觉如何？”
“我感觉很好，大人。”
他为了拉拢手底下有才干的骑士和小领主们，除了用财帛金钱之外，联姻也是一种选择。
斯兰科有一个旁支的妹妹，不久之前才嫁给了这位有产骑士。
这位叫做沃伦特的骑士也算得上是他的嫡系力量，可以托付一些重任。
“沃伦特爵士，我希望你能够前往凯岩城的领地上看看那里的百姓，观察一下他们的生活状况，当然还有血瘟对他们的影响。”
说着他掏出来一份地图。
“这上面标记着凯岩城领地上主要的瘟疫分布地点，你靠近的时候要小心一些，我想看看这位琼恩大人是如何应对血瘟的。”
沃伦特接过地图点点头道：
“好的大人，我一定会给您提供最详细的情报。”
此时几乎西境的各个地方都出现了血瘟爆发的情况，各个领主们已经默认了要不了多久死亡率就会随着上涨的心理准备。
他们也只能将血瘟的传播控制在一个相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就当沃伦特准备离开时，银厅的学士向斯兰科汇报瘟疫感染的情况。
“大人，最近一段时间血瘟又感染了十六个村庄大约一千多人，来年的话银厅的税金可能会降低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三十之间。”
斯兰科眉毛一挑：
“怎么会这么多？”
随后他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
“明年我们把税率提高两成吧，尽量减少一些损失。”
见斯兰科居然想了着每一个宛如‘鬼才’一般的挽回损失的方案，沃伦特的脸皮都抽动了一下，想了想说道：
“大人，等明年瘟疫过去之后，平民也需要回复，这样忽然增高税率，会不会.......”
谁知斯兰科大手一挥道：
“我的沃伦特，你不用担心，这些平民都能吃苦的很，哪怕给一些树皮和草根都能活，咱们可不行啊。”
随后他脸色一正道：
“时间不早了爵士，尽快上路吧。”
沃伦特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事情，于是离开银厅之后就直奔凯岩城方向。
他这一路上都十分注意，为了自己不被感染，不管碰到的人是健康的还是得病的他都不会让对方靠近。
随着沃伦特深入琼恩的领地，一路上他发现了很多帐篷，不时地有一些看上去得了病的平民被送了进去。
‘这是在主动收治那些得了瘟疫的平民？’
沃伦特眉毛上扬，显得有些惊讶，对于凯岩城缺粮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琼恩此举无疑是在加速粮食的消耗。
在‘收治点’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沃伦特选取了一个看上去健康的中年人，然后上前问道：
“这位阁下，我看这里有许多病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会如何处理他们？”
那个中年人回答道：
“处理？这位老爷，我们这里是琼恩大人下令建造的收治点，是救人的。”
那个中年人看上去像是这里的负责人，虽然语气平静，但可以听出来他对于沃伦特的说法颇有些不快，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并没有表达出来。
沃伦特继续问道：
“要想进入这样的...收治点，要交多少钱？”
那个中年负责人说道：
“很多人家刚遭了兵灾，根本拿不出来钱，大人说了，算是借给我们的。”
沃伦特一听不由得露出讥讽的神色，心想这些大领主们都是一路货色，只想着从百姓手里刮油水，他说道：
“那个琼恩大人还挺会赚钱的，他收你们多少利息？”
中年人似乎有些不愿意与他继续交谈了，眼睛看向别处说道：
“大人不收利息，等明年秋收的时候一个人多交一百斤粮食就行。”
沃伦特有些惊讶，可惜他不知道有‘仁政’这个词汇，不然肯定要赞颂一下琼恩。
忽然，几辆板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沃伦特一扫，发现了粮食袋子上印着提利尔家族的标识，不由得瞪大双眼：
“这些都是从高庭运来的粮食吗？”
“应该是吧，大人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中年人虽然只是一介白身，但是维斯特洛的共识是他只需要对自己的领主恭敬即可，至于其他领主他们只需要保持最起码的尊重就行。
现在这家伙问东问西，让他有些不快。
沃伦特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于是带着随从快马加鞭的返回银厅。
可惜他有些粗心，没有问一下收治点的病人接受的是怎样的治疗，不然他只会更加震惊。
随着精盐的量产，琼恩派出狮牙卫队以及舍曼斯，罗宾等人为各个收治点分发盐水，用来抑制病人病情的恶化。
现在距离破解血瘟的汤剂还有二十来天，到时候寻找药材估计还要一个月，琼恩需要尽量争取时间。
而另一边，从沃伦特那里得知了琼恩不缺粮食的消息之后，斯兰科顿时陷入了暴怒之中。
不管是小的时候撤掉哥哥的被子，还是临两个弟弟上战场之前调松他们的马镫，他的阴谋没有一次不得逞的。
只是这一次居然失败了，这让他陷入到了一丝恐慌之中。
“该死的提利尔，为什么！为什么要卖给他粮食！”
斯兰科拔出长剑，在桌子上胡乱劈砍，发泄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又想到了个歪招。
那就是污蔑，污蔑这场血瘟其实是琼恩那一伙人带来的，也许大多数贵族不会相信，但是没有关系，还是会有相当一部分平民会相信的。
“那个杂种不是在建造什么斯卡布罗镇吗？告诉那些贱民，血瘟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斯兰科将琼恩得到了高庭的粮食这件事告诉了‘反琼恩联盟’的其他成员。
很快远在滦河城的老弗雷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琼恩会和高庭勾搭在一起？
于是他问自己的儿子罗斯佛雷：
“最近河湾地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罗斯摸着几乎和脖子连在一起的下巴想了想说道：
“河湾地没有不过青亭岛发生了一件事，他们被铁民偷袭了，不过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反而埋伏了那些铁民，成功守卫了青亭岛不被洗劫。”
‘青亭岛，高庭，琼恩......’
老佛雷用两只枯瘦的手掌互相摩挲着，忽然有些浑浊的老眼绽出精光。
“你说会不会是琼恩提前给青亭岛通风报信，然后他们才成功守住了青亭岛？”
罗斯佛雷一时间有些愕然，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老佛雷却摇了摇头道：
“不应该，琼恩才刚到西境，和铁群岛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他又怎么会知道铁群岛发生什么事情呢？”
毕竟要把事情联系在一起也是要遵循客观条件的，自从琼恩快速崛起以来，不少贵族都开始研究起他来。
一年前的琼恩还只是作为奈德也不过是一个拥有私生子的正常男人的‘佐证’，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更多值得关注的地方。
但是现在琼恩一跃成为了一方诸侯，这就由不得他们继续之前的态度。
尤其是老佛雷更是对琼恩进行了全方位的详细了解。
从性格，到经历再到爱好，对于他这样的大贵族来说，查到一些事情并不算难，就比如小时候琼恩和席恩的关系一直很差这件事他也是知道。
而正是这件事让他否决了琼恩会在铁群岛有自己的眼线。
“泰温留下来的遗产十分丰厚，说不定他也是花了大价钱从高庭买了一些粮食而已，甚至说不定也有借贷呢？”
罗斯开口道，毕竟他这个说法更靠谱一些。
老佛雷点了点头，看来现在琼恩还远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们需要静待西境的血瘟继续蔓延，直到西境海尽河干的时候再想办法谋求萨斯菲尔德城。
“对了，那个艾德慕不是要和我们联姻吗，同意了，让他过来挑一个吧。”
老佛雷在这场战争中也可以说是受益匪浅，至少佛雷家族的政治地位确确实实得到了提高。
现在他们可是连接北境与河湾地的枢纽，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虽然没有能够和罗柏联姻有些遗憾，但是却得到了二丫和布兰的双重姻亲，现在又加上了艾德慕，老佛雷再一次把自己儿女众多的优势发挥了出来。
至于琼恩这边，也并不是说在得到了高庭的支援之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作为内务总管的巴霍很明显感受到了财政压力。
琼恩在自己的领地上建立了大大小小将近两百多个收治点，一共收治了大约一万多病人。
虽然瘟疫得到了相当有效的控制，但是府库里面的金币却往外哗啦啦的流淌。
精盐虽然在不断的生产出来，可一时间也无法变现。
而基普林这边同样不是很乐观。
被封锁隔绝的西境让那些来到西境的商人们想要离开，有些人甚至宁愿亏钱也要离开，只是全都被基普林压了下来。
两人一同找上了琼恩，希望停止斯卡布罗镇的建设或者减少救治点，用来舒缓一下紧张的财政。
看着面色凝重的二人，琼恩知道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那个时代的金融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