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颜昭安排事宜

开封府狱的谢老狱头曾告诉颜昭,当年害死李师师的父亲王寅的牢头,被纠察在京刑狱司判流放沙门岛,他叫刁大海。颜昭还从开封府架阁库查到,这次王涛匪贼手下被捉拿的三个小头目,除姚之前死于狱中,另两人也被流放到沙门岛,这两人分别叫:安小五和丁小六。

安小五和丁小六刚刚发配至沙门岛,肯定还在岛上,至于刁大海,十五年过去,是死是活,还是未知数。颜昭此行,就是想借机闯入沙门岛,争取找到这三人。

天濛濛亮,颜昭就来到开封府,等待高捕头到来,办理前往山东郓城的手续。

高捕头告诉颜昭,此行的人,除了他,其余几名军士全是从禁军里抽调的,由颜昭带队,明天一早出发。

高捕头让颜昭在捕房等候,自己去找户曹参军潘展,为颜昭开具路引。

颜昭这时找到傅鹏。

“傅兄,小弟此行,可能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回来,这期间,拜托你每天抽空去盯一下虹桥医馆的所谓赵大夫,还有得月楼的黄玄掌柜,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异常情况。特别注意,别让这个赵大夫离开汴京城。这南门一带,你若有需要,或者遇到麻烦,就打着我的名号,去找南监门刘无间,或者他的弟弟刘无道,刘无道混名南霸天,是那一带有名的江湖通。这里有两锭银子,算作你额外的开销费用,你先拿着用。”

颜昭将两锭银子交到傅鹏手中,又说:“不够的话,先帮我贴上,等我回来,加倍补偿给你,这是我私人拜托你的事,还望兄弟帮这个忙。”

“好说,好说。”傅鹏接过银锭,连连点头称好。

如此一番安排,颜昭心里略有些安慰,虽然不踏实,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自己孤身一人,来到汴京城,实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这傅鹏,与自己搭档这么久,算是最让自己放心的人选。

走在汴京城熙熙攘攘的大街,颜昭的内心却是无比的孤独: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妹妹颜月,始终没有消息,他担心妹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天上掠过一群南飞的大雁,寒露将至,自己此趟出远门,再回来,大雁又该归北了,若是顾已还在汴京城,自己一定能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就怕顾已嗅到什么气味,逃离汴京城。

颜昭一阵胡思乱想,被身后的叫声打断思绪,扭头一看,是田风。

“颜兄弟,你可让我好找啊!”

“原来是田兄,想着你要参加殿试,所以,没敢惊扰你!”

“殿试已考完,本人进入了前五,可惜没能进三甲。这次官家要在崇政殿接见殿试前五的进士并举行琼林宴,所以,这次虽是第五,却也有幸能得到圣上的赐宴,实乃幸运。”

“可喜可贺,田兄以后,可是仕途无量呀!”

颜昭向田风表示祝贺,并邀请他一起午餐,田风道:“颜兄弟,今日就算了,这些天,家里的事挺烦心,我家的小女弟田雪,你是知道的,这些日子,整天和阿爹吵架,弄得家里不得安宁。”

“这是为何?看来,田雪小娘子脾气还真不小啊!”颜昭笑道。

“你还笑,还不都是为了你?”田风解释道:“她天天想出来见你,被我爹锁在房中不许。也不知为何,我爹死活不准她和你来往,可她偏偏不从,这是不撞南山不回头,要一条道走下去,房间里的东西估计都被砸得差不多了。今日她传信给我,听说你要出远门,便让我来告诉你,她要跟着你一起出去,顺便见见世面。”

颜昭心里一惊:“她如何知道我要出公差?”

田风:“昨晚吃饭时,大姐夫赵团练告诉阿爹,你被派出去执行公干,还是殿帅亲自点的名。这话让小女弟给听见了,当晚便找到我,让我带话给你,别忘记带上她。”

颜昭叹道:“你家这位小娘子可真是犟啊!兄弟此番出门,一去几月有余,又是公干,如何能带上她?再说,你爹打死也不会同意的。我一个小小的捕快,身份卑贱,你爹哪能准许她和我来往。”

田风不以为然地说:“身份倒无所谓,我大宋朝,历来只重能力,不重出身,你颜昭是有能力的人,将来定能成为大宋朝的人材,只是我爹不知为何,对你有一种异样的成见。好了,不说这些,话传到此。我先回家去,等你完成殿帅的任务后,圆满返回汴京,我们再聚。”

望着田风远去的背影,颜昭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里怅然若失。

下午,颜昭又专门去找盐税官周邦彦,几经周折,终于在一处茶坊找到周邦彦,问及近况,才知道周邦彦为找自己的妹妹,平时没事时,就流连在汴京城各处的教坊、茶楼和青楼私坊,寻找颜月的下落。

颜昭告知周邦彦,自己要离开汴京城一段时间,若周邦彦找到了自己的妹妹,还请他关注和帮助一下妹妹。

“周公,若是你能帮我妹妹赎身出来,花多钱都行,待吾回来,加倍报答。”

“你就放心去公干吧,师师所托之事,老夫自当尽力,不过,至于你妹妹能否赎身出来,这得需要征得她老板的同意,不过,一旦找到你妹妹的下落,我一定帮你照看好她。”

颜昭听后,对着周邦彦千恩万谢。

晚饭之后,夜幕开始降临汴京城,颜昭寻思,也该跟李师师说一声,道个别。这时,估计李师师该到樊楼献唱了,于是,他直奔樊楼而去。

樊楼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客人,沉醉在女人妩媚的笑声里。

颜昭来到三楼,选了雅间,管事走进来,拿着托盘。

“今日李师师可来?”颜昭问。

“好像刚刚到,你看,牌子还在呢。”管事是一个年轻小伙计,他殷勤地拿起李师师的牌子,递到颜昭的手中,又说道:“官人,最近,点师师姑娘的客人特别多,所以,点唱费翻倍了,唱一曲要三贯铜钱。”

颜昭掏出一锭银子(一锭十两,相当于十贯铜钱)放到托盘上,笑问:“可够?”

管事见状,连声道:“足矣,足矣,官人稍等,我马上就去安排师师姑娘前来献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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